【棋魂同人】Soundless Voic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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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亏欠）
黄昏，微雪。吐着水汽的季节，一人一魂在公园里争执着。但在其他人看来，着只是一个小孩子中二的独角戏。
“佐为！你居然擅自利用我的身体！”小学生在空地上对着空气又是踢又是抓，引起路过的人频频侧目。
“小光……我怎么会使用你的身体呢？刚才那手棋是小光你自己下的哦！”执扇的幽灵无辜地摇头。
不错，那手棋是阿光自己下的。如同亲手布在宇宙中的星星般，闪闪发亮。
作为幽灵的自己想过很多，想过如果自己是附在了塔矢家孩子的身上会怎样，想象过自己如果能真正地操纵被附体的身体会怎样，虽然知道，这都是不可能的，但也偶尔会想想。
记忆就如同秋季的微风般撩动着自己的心。
那时候的感觉，自己不会忘记，那种淡淡的羡慕却也欣慰的情感，至今都没后悔过，因为这样足矣。
直到自己消失都在感激着。
现在，自己终于能站在这个世界上，感受着这个世界空气的流动，感受那些从未见闻过的东西，一切都很快乐。但是……
伤感的情感从未消失过，一直时浓时淡地存在着。有的时候路过熟悉的地方，就会仰起脸看已经不同了的天空，回忆着那个经常望天的幽灵，以及一直和那个幽灵在一起的男孩。
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存在了。
当着那孩子的面说自己不在乎SAI的名字，更在意SAI的棋力，这是真心话，但……
“你真的是SAI么？”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
“是的。”佐为认真地回答。
“但前辈们说SAI只是一个幻想而已，说大概只是一个围棋软件的测试运行而已。”
佐为愣在电脑前，俄而才缓缓打出一句“为什么呢？”
“因为SAI一直在隐瞒自己的身份。”
“只要是一个人的话，拥有那么强的棋力没必要连话都避免和人说。”
阿光是为了隐瞒我幽灵的身份……幽灵……
该怎么回答呢……？这个问题……
Chapter18（Are you SAI?）
“这位小松先生又何必如此确信SAI的存在呢？”冷静的声音平稳地打破了寂静。
众人的视线瞬间顺着声音连到了塔矢亮身上。
小松听到自己的名字不由一震，但作为记者多年的经历让他迅速回到了现实。缓解气氛地一笑“这位就是棋坛的贵公子塔矢亮先生吧，幸会幸会。”
“SAI出现的时间很短，而且据棋迷们统计其出现的时间很符合小学生的作息时间。有人认为这应该只是一枚烟雾弹。”
“SAI消失后人们对SAI身份的猜测就更多了，大多数业余棋迷比较偏向于这是某个职业高手，但以职业棋士的角度看这一点就不太合理了，毕竟职业棋士数量有限，高手更是少之又少，哪个高手的棋局不被研究过数十次呢？但即便如此也没找到过与SAI身份类似的高手。如果非说有谁的话，和传奇的秀策先生倒是有许多类似。这也就造就了‘软件说’。”
“而进藤六段却恰好填补了SAI的空缺，与SAI的棋风多少有几分相像。相信所有的围棋人人士都知道，一个人的棋风形成会受其师傅的很大影响。所以我怀疑SAI是进藤六段的老师。但也有可能像塔矢名人所说，SAI其实并不存在。”小松再次笑笑，温和的笑容不知为何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锋利的指针笔直地指向了佐为，像是在逼迫他承认SAI是进藤光的师傅一般。
额头上像是有小虫爬过般，汗水在增加。
要承认么？承认自己是进藤的老师。但接下来呢？又该怎样解释SAI的身份呢？大大咧咧地说SAI是一位世外高人不愿出面么？
还是说“我对恩师的情感很深，而今他已不再我不想再次伤感？”
但是，只要是活着的人就会有一个记录的吧，如果真有好事者去查就露馅了。
而且另一个问题就是，这个记者明显想问自己和SAI是不是同一个人，那句“尤其是最近”怎么听都是话里有话。
得把自己先和小光分开，如果被说成进藤光就是SAI那就真要上头条了！阿光和自己的关系首先要被斩断才能继续解释。
“我倒是认为棋风相像这点不足以作为证据。两个人的棋风多多少少相像并不是什么大新闻，否则棋风大概就不会被分成多个流派了。”亮继续解围。“小松先生的爱棋之心妇孺皆知，但对于围棋的系统理解定不及我们职业棋士深刻。”亮礼貌地一笑。
小松在亮的笑容下表情变得僵硬，但也勉强挂住了一个笑脸“那是当然的，我们这些记者要是什么都知道的话也就不会来采访各位名士了。”
感到把握了话题的亮再次微微一下，浓密的睫毛却有些遮不住眼神中的锐利“其实我个人并不肯定SAI的存在。正如小松先生所说，如果是一个存在的人的话都多少少都会有存在过的记录。但中日韩的高手我这么多年基本都有交手过，却依然没找到一个与SAI相似的人。SAI这一存在甚至可以局限在网络上，而网络我们是无法确认的。关于SAI的资料我也关注过，有棋迷当时就查了对方的IP，可惜那是一个早已不存在了的网吧的IP。”
“如果如您说，进藤是SAI的学生的话，当时应该会被SAI带着在网吧。而众所周知的是网吧是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的，进藤光五年前是绝对不可能成年的。”
“存在得如此虚无的人，您又怎样确定他的存在呢？而进藤也是大家公认的天才，我们相识已久，关于SAI的问题我早在很久以前就问过，可以确定他在SAI的问题上的理解也和我们差不多。所以，我可以推定这二人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塔矢亮一连用了多个肯定性的词语，身份的德高望重以及毫不颤抖的声线让人很难怀疑他说的是假的。
“是吧，进藤。”这次来的是一根锁链，牢牢地把自己束在了原地，只有两个选择，是老师或者是无关的人。
如果我是阿光，我会怎么解释“我”的存在呢？阿光大概不会说出来吧，因为他害怕“我”的存在被污染，他希望“我”能永远以棋魂的身份存在……
但如果换我来解释的话，反倒感觉无所谓了，我只要能用我的棋力来证明就好，但是……这两个孩子就很难脱身了……
该怎么办呢？
阿光……
“塔矢说得很对了，说起来我们真是认识很久了呢。还记的很久以前了吧，一起吃拉面的时候还讨论过SAI的棋呢。”尴尬地挠着头，比较流畅地说了一句。
心脏在砰砰地跳动着，以隐隐的酸痛传达着身体的情感。
这样真的好么……不过，好歹把阿光这边的线剪断了。
脑内像是有一道电流闪过，瞬间切断了灵魂和肉体的联系般，佐为感觉自己猛然被吸入了身后突然出现的黑洞中。
虚无的存在……不存在……这说的是，我么？
我和阿光的联系被切断后，我又仅仅是藤原佐为而已……而藤原佐为……
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蹦了出来。
“藤原佐为？我特意帮你查了，貌似是天皇的棋师，后来投水自杀了。”
少年失落地凝固在原地。
佐为，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我在哪里都找不到你？
为什么我在哪里都找不到我自己？
能证明我身份的人都无法张嘴，而我又否认了自己的存在，我……
塔矢亮还站在那里似乎再继续与记者辩驳着，自己却听不清了。与世界的联系被瞬间切断……就像置于生与死之间一般。
作为幽灵的自己无法触碰到任何东西。渴望，被看到，被认可。不想仅仅作为一个哀怨的幽魂……讨厌这种感觉。
“话题跑远了呢。虽然跑题了，但我也很好奇SAI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那样的强大，却又那样地掩人耳目，他不寂寞么？”小松微笑着，看来相比森下九段的事情，大家更关注SAI一些。
寂寞么……视野像是变作了一个小小的窗口，而自己却仰在偌大的黑暗中，远远地望着那个窗口。
自己与小光下棋到很晚的时候。
看到塔矢名人的对局激动的时候。
和小光一起教训那些违反棋士道德的人的时候。
看着小光一点一点成长的时候。
都是……很幸福的啊。
但是为什么……那个具有撕裂作用的画面会出现呢……
“我现在相信，那时候那盘棋是你下出来的。”老师眯眼笑着，充满了肯定。
肯定了阿光的存在，肯定了我的……
眼眶很热，不敢眨眼，即便视线已经模糊到了极限。
感受到了身体的温度，是阿光的血液在循环的温度。
“进藤……？”塔矢亮率先发现了佐为的异变。
“想起了……我的老师呢……对，就是森下老师之前的老师。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喜欢下棋，很喜欢很喜欢……是他引领我走上了围棋的道路，但是他却生病了……即便如此，他还说他能和我每天下棋就很好了。我们一起关注SAI，一起关注塔矢的老爸，一起打谱……我说我想像SAI那样强，他说SAI也一定有很多难言之隐吧。就像后来老师每天卧床不起无法再与网上的朋友会面一样，就那样默默地消失了……很抱歉，说着说着又想起了他呢……”
紧张与激烈的气氛瞬间化为乌有，塔矢亮甚至听到了楼下细微的啜泣声。但让他更怀疑自己耳朵的则是——这段话，他好像听见了两个声音在一起说，一个是进藤光的，另一个则是那个素未谋面的——藤原佐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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