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镜】叛徒（后篇-2）（完结）
#attention见前，大概是最短的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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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镜从地下室里出来才发现今天是个好天气。
夏季的潮热在夜晚退散了，凉凉的风从树林中吹来。民宅中都亮着暖暖的光，有刚回村的忍者在路边的店里大声喧哗着。
一片祥和。
仿佛火影的不知所踪和某个氏族的动/乱都不曾存在般。
我……该到哪里去？
镜停住了脚步。他很喜欢夏夜的气息，很宁静，很令人怀念，会让他想起第一次察觉到这种味道的时候。镜仰起头，看到还剩大半个的黄色的月亮。
如果不是泉奈大人令他当场就走，恐怕他就真出不来了。
我果然是被看透了吗？镜混乱地想着。
他本来就在族中的角落独居，私人物品不多但也多多少少是他这些年积累下来的。而现在他一无所有了。就算他还有宇智波的姓氏，宇智波也彻彻底底地把他排除在外了。
所以，我还能去哪里呢？
朋友家还是不要打扰了，宇智波的人不会收留他，剩下的五个学生的话……肯定也会被嫌弃的。
要不……先去给老师道个歉吧。如果老师还愿意见我的话……
快到实验室的时候，镜猛然愣住了——试验室燃起了熊熊大火！
怎么会这样？！是谁？！
来不及慌神了，镜飞速跑进去，用基础水遁开辟道路。
如果老师还在里面的话……镜边跑边想……我就跟着一起死了好了！反正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然而他来到之前放着昏迷的扉间的房间时，却发现里面没有人。镜打开查克拉感知，震惊地发现整个试验室都是没有人的。怕有遗漏或是有人设了结界，他还扯坏衣服打湿用来过滤烟尘，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房间都跑了一遍。
起火的房间是放着泉奈和斑大人尸体的那间，那间屋子已经被烧塌了。但老师确实不在这里……
镜回到原地，发现从入口到这里有着一路的纸屑似的东西。镜顶着高热蹲下身，仔细地查看——果然，是秽土转生的残片。
他有些知道发生什么了。
镜失魂落魄地回到地面，正看到水遁忍者们赶来。怕平添不必要的误会，他赶紧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好像成了和哪里都无关的人。其他人看着他张牙舞爪地表演许久又默默散开，恐怕心里都在说他是个愚蠢的人吧？
待火灭了，试验室周围就拉起了警戒。镜听到有人说联系不到火影大人，他继续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闲杂人都散去了，剩下两三个警卫部的人。镜从阴影里望向天空，月朗风清。
真是个好天气。
他浅浅地睡了一觉，半醒不醒时听到有人在靠近。镜睁开眼睛，逆着阳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
“老师……”他虚弱地唤了声，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笑一下了。
“难为你了，镜。”千手扉间说。语气低沉而平静。
“抱歉，我……”
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次镜一直没站起来和扉间说话。仿佛他变作了植物，在角落里生了根，动一下就会死一样。
“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镜，你是个优秀的木叶的忍者。”扉间说。
“可是我……”
我还是给你下了迷药，虽然把毒药换过了，我还私自动了泉奈大人的尸体，偷看了老师的卷轴……
“泉奈在术快散掉的时候在试验室找到了我，火是他放的……他把自己和斑的尸体烧掉了……”
——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千手扉间？
——没有，不过也许我该感谢你，你居然会帮我。
——别把我说得那么卑鄙……另外，正如千手柱间说的，善待宇智波吧。还有镜……他选择了你，你至少该有点表示。
——我……
（在他不知道应如何回答时，秽土转生彻底散掉了。他的眼前空留有一团纸屑。没能说出口的话，最后也没能说出来。但他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多愁善感这种事有一次就有无数次。泉奈也一定知道吧……反正，净土还会相见。）
“是吗，很像是泉奈大人会做的事。”镜说。
“泉奈让我照顾你。”扉间说。
“是吗？但我还是不要给老师添麻烦了，我去找个新住处就好了。”有阳光照进角落，正好斜着分开了他的脸。在阳光下的部分，镜半面洁白的脸上现出一个笑容。
很熟悉的笑容。
很苦涩的笑容。
“镜……我……”
“老师也会这么优柔寡断吗？我知道老师不会喜欢我，我早就知道了。”镜望着他的眼睛说，“如果可以，我还会以老师学生的身份，一直在老师身旁……就像过去一样。”
重新回忆起来，扉间老师一直在把他推开。老师知道他并不是个工于心计的人，所以不想把他卷进这片纷乱中来。
可是一开始就不行了。
他只是平和地对待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却让这孩子感受到了爱。
无论那是哪种爱。
进而，这个孩子想要回报这种爱。
哪怕他被族人强加了其他的使命。
毕竟人是最不可控的工具了。
在泉奈为了斑和一族能牺牲自己的时候，斑为了泉奈疯了似的拼命的时候，扉间就觉得宇智波是为了爱能疯魔的一族。但是镜让扉间知道，原来宇智波的爱并不限于一族当中。
“当然可以。”扉间笑笑，向他伸出了手。“我们回去吧，镜。”
火影楼的办公室仍旧有着来来往往的人，大家各司其职，为木叶而忙碌着。
团藏和日斩看到二人赶紧迎了过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老师。你可算回来了！”
镜对团藏说以后端茶倒水的活就交给他了，并没说原因。大家族之间的消息流通很快，团藏也听到了些消息，当即同意了。那双黑漆漆的眼里难得流露出几分同情和友善来。
走出去几步遇上了日斩。日斩想元气满满地对他笑，但是很假。
“日斩，别装了，你的演技不好。”镜在他身边小声说。
“是吗，不愧是镜。观察力太好了。”日斩挠了挠耳后。
“和这个没关系。早上一来就看到你在装了。”
“诶？！”
“你又知道些什么八卦了？”
“啊，其实除了大人们听到的那些，我昨天一不小心看到了老师在南贺川那边……”
“南贺川？昨天不是……？”
“南贺川也有不属于宇智波的部分啊。我是在那里看到的。”
“老师在干什么？”
“我看到的时候老师好像已经在那里很久了。他只是站在河滩上而已，就一直那么站着。我不敢再过去了，他会发现我的。”
“原来是这样吗？”镜靠在走廊的窗台上淡淡地说。
他本该感到悲怮的，但他像是学会了老师压抑感情的仿佛。强烈而痛苦的东西不断回荡在他的胸腔，但就是没有上涌到喉咙、鼻子、大脑。
一切都结束了。至少对于镜来说是这样的。仿佛真的回到了过去，他们六个人和老师，忙于公务，修炼。在千手扉间的庇护下，竟然没有宇智波来公然找镜的麻烦。
对于扉间老师来说，他那时选择的并非是老师，而是木叶吧。老师明白他的心情，但就如他说的，他已经没了把感情投入到某人身上的能力。这甚至与泉奈无关。他能为镜所做的只有以自己为后盾，保护他而已。
日斩结婚后不久，镜也结婚了。少女不是宇智波，也不知道宇智波这些烂事，她只是单纯喜欢镜这样温柔的人而已。镜没有拒绝她的理由。最后，也许是为了给什么划下句号，镜向她求婚了。
镜邀请了老师来婚礼。婚礼的宾客几乎都是女方的亲属，他们有很多都是不赞同这门婚事的。镜这边来的只有老师和其余五人而已。
“恭喜你，镜。”千手扉间亲手把礼物交给了他。
“谢谢您，老师。”
镜回以一笑。
再后来的事没有什么赘述的必要。很多地方都有报道这件事，说得比镜的记忆都要具体。
但他不会忘记一路赶回来搬救兵时心痛得要碎掉的感觉，然而他一直都没有流下眼泪。哪怕是在收敛老师破碎的尸体的时候，在老师肃穆的葬礼上的时候。
这一年他的儿子两岁了，和他一样是卷发的，会甜甜地叫“爸爸”。他的儿子也想成为忍者，镜有空的时候总是会对他说，你有着宇智波的血，就该真正地为宇智波着想。这不是去暴力地夺得什么，而是为了一族能续存下去，以及更大的理想……
在妻儿回娘家的时候，宇智波一族的人终于找了上来。
“宇智波镜。”暗杀者包围了整个房子，“我们是来处决你的。”
老师给他的庇护终于到头了。
镜在房子的深处，他一身黑色的丧服，很平静地面对十几名上忍。
第二天清晨，一具尸体顺南贺川而下，他的双眼被夺去了。经下游的村民上报，木叶才派人赶来鉴别死者的身份。
日斩作为火影把他埋在了公墓，彼时其余五人也不再是当年的同期。
再再后来他的儿子回来知道了他的死讯，很早就有了写轮眼。被族里知道后，他的儿子被强行带了回去。
这是旧时的习惯，毕竟谁也不希望打着打着发现对面敌人也有写轮眼。
……
尾声
宇智波止水生在宇智波一族很边缘的一个家庭里，对于自己的父母基本没什么记忆。母亲可能是宇智波，父亲在他记忆十分模糊的时候总是教育他些什么。不过一旦被母亲发现两人就吵得不可开交。
止水在下忍的时候就赶上了三战，大多数时候他都在战场上干杂活，也有不巧的时候碰上了敌人。有同伴死去，有同伴受伤。他在一次任务中没能救下好友，回来时觉得写轮眼有了些变化。但他自己不是很清楚，也没告诉其他人。他的同伴在战争中死了不少，现在陪伴他最多的反倒是自己养的乌鸦。
三战结束后族里的大人们就躁动起来。止水一直很不受待见，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埋头打磨自己的能力。
只要够强的话，就能让其他人不会小瞧他了吧？
但是渐渐地，他发现大人们在谋划着什么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如果这么做的话……木叶很可能再度卷入三战那样的战争中！
九尾袭村后，宇智波新的驻地处，止水在树林里发现了个苦练手里剑的男孩。
对，他连少年都称不上，顶多是男孩。
然而仔细一看，止水瞧出了名堂——这不是族长……富岳家的公子吗？
“你很厉害嘛！”他赞扬道。男孩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时已经警戒起来。
“初次见面，我是宇智波止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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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到最后也没回到“这是镜被族人杀死弥留之际的回忆”这个氛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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