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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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列组合使我快乐。
AB/BA是相同的两个人,默认接受互攻。

随机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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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寒冷荒芜之地成为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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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过这首曲子么?」
「不知道,但是为什么眼泪会流下来。」

【APH/独伊】于白色之中相见的你

看二战历史中看到后期意/大/利倒戈参与到东线中时,内心感到那么一丝崩溃……结果想百度相关历史只看到了一个逗比的意呆(扶额)。【盟军:我们这边的意大利。】

如果历史上没有这么一段的话就当我是架空好了_(:зゝ∠)_

于白色中相见的你

 

十二月的俄国,冰雪覆盖的西伯利亚。撤退的命令变得频繁,路德维希所在的部队一路逃窜着,回应给追击者们零星的炮弹。

作为一名少校,路德维希此时所能做到的微乎其微,他能做的只有带着自己的几个手下,望着白色尽边的地平线匆匆前行。然而,那个地方似乎只是一个虚设,一个假想的终点。因为无论走了多久,四下里依旧只剩白得刺眼的雪。军装已然破烂,腿脚已然麻木,最令人绝望的却是沿着这条笔直的大路行走,却没有行进的实感。

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们脱离了大部队,成为了游荡在白色沙漠中的孤魂。队里的一名中士的伤情在恶化。愈是撤退,能继续跟进的人就愈少。重伤的几个士官被他们分散在路上的村落中,祈祷上帝能给予他们生路与救赎。而尚能走动的人则还在勉强坚持,坚持的终点就是在哪个地方倒下,之后再也不用醒来。

即便如此,路德维希他们也没有放弃让多一个人活下去的努力。队中的士官轮流驾着他,在没过踝骨的雪里拖出好长一道深痕。

“我不行了。”他喘息着说,紫色的嘴唇已经多日没有回转的迹象,被冻红的脸与冻住的尸体颜色越来越像。这里没有医生,谁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他们所坚持的不过是不想在渺茫的求生路上再多一笔死亡的印记。

小队停止了行进,伴随呼吸产生的白气连成了一大片,最后一同消失在冰冷干洌的空气中。所有人都低着头,沉默着。不知这样过了多久,他们纷纷抬起头,看向长官的眼里寄予着最后的希望。

“我们都要活着回到祖国。”路德维希尽量平静下呼吸,他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让精神支柱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休息一下吧,我去找点柴火。我们会回到我们的家,之后在壁炉旁感谢上帝的怜悯……”长久的奔波让路德维希的体力也即将耗尽,他已经好久没说过这么长的句子了。话语的尾音消散在寒风中,沉默再次沉沉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记得靠紧一些……”他大喘一气,闭上眼睛组织语言“取暖!”像是吐气一样吐出了最后一个词,路德维希脚步不稳地走向一旁的灌木丛。

湖蓝的眼睛蒙着淡淡的水雾,体内不多的水分供给着它,保证那里还保有一些生气。水波一般倒映着连绵于此的白雪与松柏,黑白分明。

还不能绝望。路德维希提醒自己。还不到时候。

我还有手下要保护,我还有想要再见到的人……

大脑乱糟糟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脚步在变得沉重。眼睑在不住地落下,又一次又一次被意识力支起。弯下拾柴的腰发出嘎巴的干响。路德维希的鼻子皱了皱,他屈下膝盖,终于将那块木片捡了起来。

还未来得及活动疼痛的身体,他一直以来昏昏欲睡的意识就被一声枪响彻底打醒了。

路德维希差点忘记,在这不久之前,他一直的盟友倒戈了。长久站在后方的他们正持着德军提供的枪械准备“迎接”这些残兵败将。

他已经懒得去悲笑了。路德维希转动几乎被冻僵的大脑,思索他们还剩下的枪弹,估计着敌方的人数……

如果这一关真的过不去了的话,至少还可以作为一名德国军人阵亡。

一直有意保留的体力在此时没了意义,他向灌木丛外跑去,体能与警觉再次达到顶峰。于是路德维希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了不远前方草叶中的骚动。他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绍尔M38H,瞬息瞄准了那里。

“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作为俘虏的话,我就暂时不开枪。”说着,路德维希打开了保险栓。

当那个身影从杂乱的草枝中出现的时候,无情指向的枪口出现了闪瞬的摇晃。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蓝色的军装乱七八糟地裹着他瘦弱的身体,还戴着一顶滑稽的帽子。然而他却稳稳地端着那把伯莱塔冲锋枪,酒红色的眼睛依旧水汪汪的,像是刚哭过一样。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却是那样地陌生——虽然怕得要命,却没有任何地动摇,异常地平静。

二人枪口相向。

“费里西安诺……”不知是用怎样的语气说出的这个名字,是疑惑,是释然,还是震惊?

“你是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路德维希再次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每个字都像是再说最后一次。

他已经太久没念过这个名字了,绵绵的白雪把时间抻得好长好长。他想确认这真的是那个日思夜想的孩子,而不是因亘久的跋涉产生的幻影。

那个孩子已经静静地端着枪,呆毛从装饰用的破帽子里支了出来,迎风凌乱。

路德维希设想过很多种重逢的方式——受伤了回到后方,意外遇到了他;笨笨的家伙作为后勤人员来帮忙,他们在军帐中烤火;甚至是十多年后作为战俘终于回国,他迷迷糊糊地举着粘有自己照片的板子,不争气地流着眼泪……

而不是这样,在无尽的白色中,枪口相对。

眼中蓝色的湖漾起层层波纹,久久未能平静。他想笑,但不是时候。那么该怎样做呢?打伤他与手下汇合突破难关?把他作为人质逼退游击队?

还是就此死在这孩子手中,沉睡在安详的白雪之下?

“费里西安诺……”路德维希第三次念着这个名字,一直与理智相抗衡的手臂突然有了摔下去的动势。但是,先落下的枪口却是对方的。

没有一丝征兆,意呆的眼泪簌地落下,在滑出面庞之前就已然被冻住。伯莱塔落在厚厚的雪层里,无声无息。

“你杀了我吧,路德!”那双冰冷的眼睛不见了,他依旧是那个懦弱的孩子。

无意识地,路德维希跑到他身前,用胸膛给他一个哭泣的依靠。就像平常那样,就像该死的战争从未发生过,就像方才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梦。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费里?”低沉的嗓音无论何时都能最快安抚费里西安诺感性的心。瘦弱的身躯不再颤抖,他缓缓地讲出了分开的这几年。

总想帮上什么忙,似乎一直在帮倒忙。终于作为友军来到了东线,得到的却是换了上司的消息。而他的任务则是夹击曾经的盟友,加速结束这场战争。

这是费里西安诺从未想到过的状况。

本以为这次终于能帮上忙了,本以为终于可以听到路德维希的称赞了,本以为终于可以再次相见了,等到的却是扫荡的命令。

而恰巧,他又遇到了他。

路德维希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他想笑一下了。俄国的雪总是鹅毛一般,像是要埋葬一切一般,如同埋葬了他青春的这场战争。

“笨蛋,在家里等我回去就好了啊!你到哪里都只会添乱!”自己曾经料想过,若是真的遇到了意军的阻挠,他们能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就像从未遇见过他们一样。但是他遇到的却是费里西安诺。

真是麻烦啊,你。一直都是。

路德维希突然将意呆推开,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又狠狠打了他一巴掌。看到那双因震惊而看向自己的泪汪汪的眼睛,路德维希心中一阵刺痛。

“快走吧!回到你的部队去!”他压低声音吼,面目狰狞。“别在出现在这种地方!”费里西安诺捂着胀痛的脸,畏畏缩缩地后退,却被一块石头绊倒,一屁股坐了下来。

“走啊!”路德维希团起一大捧雪扔在他身上。松软的白色在二人之间飞起一道虚白的墙,他看着那孩子颤抖着站起,眼睛如初见时那样纯净而明亮。

“你快走!”他吼。终于,费里踉跄着后退,向他深深地点了点头,之后转身跑走,如同雪地的银狐。

我们会见面的。路德维希狠狠抽了下鼻子,蓝色的湖水有孤舟驶过。当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野中,路德维希的心瞬间冷得发痛。喉咙里喘息着冷冷的气息,眼眶里有温热的东西在打转。

脚步不稳地后退向营地的方向,伸直了脖子想再次看到那个温馨的背影,哪怕一点点。最后他终于笑了,带着喉咙中呜咽的声音。

走出松柏的小林,湖蓝色里倒影着的是霜白的一片。路德维希走回相约的地点,那里有的只是十几分钟前还活过的下属们。

当寒风带走最后一丝温度,最后一口气息也带着他们回到了温暖的故乡。

地平线的彼端依旧在视线的终端,与灰白的天空交错在一起,没有尽头的样子。

路德维希收好了最后一些可用的物资,在茫然的白色之中,踏雪前行。

我们马上就会见面的。他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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