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Soundless Voice（11）
大转折的开始
Chapter20
就这样二人越谈越开心，彼此发现了对方身上自己从未看到过的闪光点，因此互相吸引，然后愉快地一起回到了旅（baidu）馆……然后亮和佐为就这样在一起了……
打住……这是谁的脑洞开在这里了！
而事实则是这样的，咳咳——
二人并肩在夜幕笼罩的街路上行走着，一边走一边吃着暖融融的章鱼烧。但塔矢亮还是像有强迫症样无法完全放松下来，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再次开口。
“那件事之后……SAI的账号就只上过一次了吧……”这件事不得不在意，如果断绝得太过明显势必会留下把柄。
佐为闻言因吃得开心而眯缝的眼微微睁开“对啊……”
“前辈是不是应该做出点什么声明？”亮强势地瞥了佐为一眼。
“会的，阿亮就放心吧！”佐为笑眯眯地看了看塔矢亮。
阿亮……这个称呼……
不得不说塔矢亮心中还是“咯噔”了一下……这个称呼之前貌似只有师兄和父母这么叫……其他的人这么称呼，尤其还是用进藤光的声音……
塔矢亮就这样保持了诧异地看向佐为的动作。
眼睛突然一热，就像疲惫的旅人终于坐到了火炉边一样，突如而来的温柔总会让人异常感动。
当进藤不再是进藤，排除掉作为“对手”这一自尊时，塔矢亮才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纯粹的友谊。
视线在变得模糊，很想就这样扑到对方的怀抱里……但是……还是太丢人了。
在回旅店的路上，二人意外地发现了一家围棋会所。
居然这么晚了还开着。塔矢亮感到很意外。
“哇，围棋会所！太好了太好了！刚才还在想这几天不能下棋真是太糟糕了，没想到这里也有围棋会所！太好了，阿亮我们进去吧，去下棋吧！”还未等塔矢亮说什么，佐为已经自己转起了圈，但是，这么喜欢下棋的进藤光……怎么感觉有点违和呢？
但也没多想什么。
门上的铃铛随着门的打开而发出铃铃的声音。
“打扰了！”二人齐声说，声音在空敞的房间里反射起来显得格外清亮。
正在聊天的老板和唯一的客人齐齐抬起头望向门的方向。老板看起来很老了，像是微微丰满的桑原本因坊，而另一个人则是人高马大，皮肤黝黑，乍一看怎么都难以和围棋扯上关系。
但出乎二人意料的则是，老板看见佐为像是见了名人一样。
“这不是进藤嘛！看看，看看，自从那次真的是好久没来了，你看你看，周平，当年那个毛头小子现在都这么稳重了嘛！”老头呵呵地笑着。
他是谁啊……二人面面相觑。
“呦！小子！长大了嘛！”大块头也站了起来，瞬雷不及掩耳之际就已经揉上了进藤光的头。
上次？这么说进藤是来过这里的，但从佐为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没来过这里的……加上秀策墓这一特别的地理位置，可以推断，进藤来这里的时间是在佐为第一次消失之后。
“这位是……塔矢名人！”当而二人终于看向另一位拜访者时，塔矢亮终于听到了早已习以为常的惊呼。
“深夜拜访，真是打扰了。”塔矢亮礼貌地欠身。
“哪里哪里，是我把货车弄坏了只好在这里小住，和老板一续起旧来就忘了停业的事情了。而且能看见塔矢名人真人也算是荣幸了！”大块头骚着头，尽量说出一些客套的话来。
一旁的佐为却已经呆在那里了，像是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般。
“刚才我们还说起五年前那个惊慌失措却下了一手好棋的新初段呢，结果你就来了！”老板呵呵地笑着，慈眉善目。
听到这里佐为才像终于找到北了一样，拿出了招牌的明媚笑容“啊，是呢，当初突然离家出走老妈生了很大的气呢！”
亮扫了一眼佐为，却明显感觉他的表情不对，像是在防止什么决堤一般，眉毛微蹙着。
“来来，你看，当初你和周平的那盘棋的棋谱我可是宝贝似的珍藏起来了呢！”老板颤颤巍巍地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大本，中间的一页工整地记录着一盘实力差很大的棋。
完全倒向白棋了啊……亮和佐为不约而同地感慨。
“想到你那时凌厉认真的眼神我这把老骨头就振奋得发抖啊！那次可真是输惨了周平呢！是吧，周平！”
老板把话题空投给了一旁面对名人不知所措的周平，佐为则是保持着进藤的糊涂笑来敷衍。
“是啊……我每手棋都想了很久，但每次我刚落子你就应下一手了，简直跟不上你的思路啊！”追忆起往事的周平尴尬地苦笑。
“明明就是你不自量力！对了，进藤小子，这次又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这次又是来找秀策墓的么？”老板笑眯眯地问。
秀策墓……？
塔矢亮看向一边的佐为，想确定情况，但佐为的表情明显僵硬了。
从那张生怕流露出记忆中情感的脸中，亮好像看到了久远的情形。心急如焚的少年，不肯相信事实的倔强，明明是黑夜，却似乎看到了在那个夏天的下午，有个少年对着青空哭喊“你在哪里啊，佐为——！”
而那个人也一定已经处于这些记忆之中了吧，僵硬表情下的挣扎是不想被记忆的洪流所埋没吧……
“既然来了就下一盘吧，大冬天的晚上，怪无聊的。”两个人都没邀请亮，不知是因为尊敬还是因为什么。
“好，好。”佐为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一盘多面打的棋，以佐为的实力来说应该是毫无问题的。
认真地看了一阵布局，塔矢亮便兴趣全无。很好的指导棋，但因为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亮点完全被埋没了。
佐为在认真地指导着，精细地计算着每一手棋的效率与驾价值。塔矢亮却早已转移了视线，看着佐为的侧影，心思又回到了刚才的错觉上。
“寻找”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大概是很令人心焦的吧。佐为对于进藤是改变了命运的存在，而进藤对于我呢？
如果进藤光失踪了的话，我是不是也会去满世界地寻找呢？是不是会舔着一张痴汉脸四处挖掘他的资料呢？
大概会吧……但这又是为什么呢？
“小子进步很快嘛！”回过神来，对局已经结束了，老板二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亲热攻击。
“不过没想到小子你能和塔矢名人交上朋友呐！了不起啊！”老板干巴巴地笑。“看报道还一直以为你们两个之间话都不说呢！来，说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好上的吧！”
好上的……这词用的……
佐为的笑容凝住了“这个……”
不大不小的问题，说来话长但也可长话短说。对自己说都是小学六年级所以要先分下的男孩、对自己说要用围棋来挣钱的男孩、对自己说早晚有一天会追上来的男孩……
如果你一直盯着我的幻影看的话早晚有一天会被真正的我追上的！
仔细想来，距离听到这句话已经过了很久了。塔矢亮苦笑。我可真是总盯着得不到的东西看啊，进藤。幻影来到了我的身边，但……
“大概是因为一时的不服气吧！”佐为揉揉头，傻笑。
不服气么？这大概真的是一切的开端。但自从中学团体赛自己被气走之后，二人的直接对弈真的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终于再次到来。
在此期间自己也经历了从不屑到紧张到期待的心理变化。
“围棋是需要两个人来下的。”这个古老的咒语再次浮现在脑海。黑暗中，只有一个棋桌在光的笼罩下，塔矢亮正坐在其前，对面却空无一人。
余光扫到另一副在光线下的棋具，一个身着素色狩衣的影子也坐在其前，虽然是在塔矢亮的对面，却和他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那个人手执白色蝙蝠扇轻轻摇曳，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塔矢亮知道他从未看向过自己的方向。
那个人的棋桌前开始出现了其他的影子，有的穿着狩衣有的穿着朴素庄重的和服，也有的一袭西装。他始终认真地下着棋摆着棋，不愠不怒，他大概记不住那些对手的面孔，但每局棋的棋路却记得依稀。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对面只剩一片漆黑。
而自己的对面也相继出现了许多人影，但是除了父亲、绪方师兄和芦原师兄……其他人都是面目不清的。看着这些大概或喜或悲却没有脸的人，塔矢亮心静如水。但当那个影子终于出现时，湖水还是起了波澜。
进藤……
他用初学者的姿势和自己一手一手下着棋，但视线却时不时落在旁边的棋盘上。当那二人视线交汇时，塔矢亮感觉自己仿佛被弹出了这个世界。
“小光，我很快乐……”
亮只是静静地看着白衣幻影的消失，可当对面的人微微一笑时，亮却不禁伸出了手……当棋盘对面只剩下一片漆黑时，那是一种怎样的寂寞。
自己又是为何执着于进藤光呢？
“恭喜塔矢名人击败了高永夏九段！”记者殷勤地把话筒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塔矢名人与高永夏九段在国际大赛上几次狭路相逢，所有围棋人士都感受到了您正带领着日本棋坛走向一个更好的未来。而国际赛事中您与高永夏九段的对弈已经引起了棋坛的广泛关注，那么请问您是怎样看待您的这位对手的呢？”
塔矢亮几分谨慎地扫了几眼身后的进藤光。他很想说“我的对手只有进藤光！”但现在却发现这个说法是如此的闭塞。对于对手这个词，自己该怎样定义呢？
“高永夏九段拥有很强的棋力，这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我还有进藤与他都是亦敌亦友的关系。高永夏九段的棋风很严谨，但我们都偶有年轻气盛的时候，经常彼此发现失误与漏洞，正因如此我们会共同进步的！”塔矢亮微笑。笑容转瞬消散后，塔矢亮认真地看了进藤光好一会。
“在这么说可满足不了记者们的报道需求了。”回到住处后进藤光从冰箱中拿出两罐饮料，抛给塔矢亮一罐。
亮靠在墙上，拿着挂了一层水雾的饮料感觉寒气刺骨，有种拿不住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眼，浓厚的睫毛轻轻抖动着，投在白皙的皮肤上一片阴影。。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拉开易拉罐的环，听到了清脆的咔与气体喷涌出来声音的和声。“就因为你和我同龄且共同促进至今就一直对外称你是我唯一的对手的话，这未免太任性了……”塔矢亮小口抿了一下饮料，是姜味汽水，好凉好辣。
“但我也没办法就此否定你……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进藤光翻了几下眼睛后，塔矢亮再次垂下眼帘。
“因为……”一双手支在了自己的头部两侧，带着阳光气味的脸在眼前迅速放大，诧异中塔矢亮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结果却撞了墙“因为我比其他人更了解你！”
卖弄了半天玄虚后，进藤光却扔出了这么一句话。
塔矢亮一开始感觉很胡闹，但仔细一想却感觉这是一个很彻底的理由。
但这也是一个彼此的理由，因为留意所以才给了他更多了解自己的机会。因为对方了解了自己，自己才对他有了更多的在意。
不仅仅是对手，还是唯一一个在同龄人中理解自己的人。只是后一种意思一直被塔矢亮的“对手”所掩盖了而已。所以直到那天塔矢亮才发现这才是进藤光被自己成为“对手”的原因。
而这时的佐为已经无力再探视进藤光的记忆了，所以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说出理由。但这只是一个直接的原因，并不是根本的原因。
而根本的原因，是除了进藤光之外的人都无法诠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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