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

吃任何FF14腐的请勿关注。
佐鸣/鸣佐粉也不要点关注了。
近期无固定坑,火影退坑中。
洁癖勿关注。
排列组合使我快乐。
AB/BA是相同的两个人,默认接受互攻。

随机掉落。

————

于寒冷荒芜之地成为草木。

————
「你听过这首曲子么?」
「不知道,但是为什么眼泪会流下来。」

【火影/扉泉】病

#内容如题

#后文自己找(慎)

#感谢 @至白之日 太太的脑洞授权~!

1.

房间里十分安静,只能听见仪表很有频率的哒哒声。一切都是如此惨白无趣,泉奈望着挂瓶的滴斗,药品正一滴滴掉落下来。

天色已晚,大半穹顶显着蓝灰色,今天云层厚,空气里有着夏季特有的闷热和潮湿。风从窗户飘进,卷来泥土的味道。泉奈仍觉得无趣,翻身时看到了窗台上的那盆花,葡萄串一样的花束,明媚炫目的蓝色让他一时忘记了从早上就纠缠着他的厌烦感。

偏偏这时门开了,千手扉间穿着白大褂,面无表情的,他直直走到泉奈床前,检查机器上的数据,之后查看了一番泉奈的身体。

“不用检查了,还活着呢。”泉奈阴阳怪气地笑道。扉间早习惯了他这样,就不理睬,继续做自己的工作。

“还有幻视吗?”半晌扉间才问。

“暂时没有。”泉奈继续盯着天花板,百无聊赖的样子。

“睡眠怎么样?”

“没睡着。”

“吃饭呢?”

“正常吃。”

“还有突然头晕耳鸣的症状吗?”

“每次在你这里都不会有症状,回去就说不定了。”泉奈眯起眼看向他,扉间不为所动。

“所以我叫你住院,但是某人不听劝。”

“你要是有了得不到解释的症状,叫你住院你会住吗?”

扉间本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听他这么说就转过了头,淡然又果断地吐出两个字,“不会。”泉奈正要嘲笑他,扉间就接着说,“可你的各种表现都表明你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不赶紧用药反倒会病情加重,到时候就不只是被怀疑的问题了。”

泉奈的眸色暗了一瞬,他不盯着扉间看了,而是猫一样在病床上打滚,“喂,庸医,你到底对我用了什么药?为什么,病一点好转都没有?”

“现有医学水平只能这样了。”扉间说,“你又不是没查过这些药品,还要特地问我一遍?”

“……”

泉奈不说话了。他侧过身体,把自己蜷起来。天色彻底暗了,外面的街道上听得到孩子们的欢笑声。这个声音……应该不是幻觉吧?

每次听到孩子的声音,泉奈才有自己在木叶的实感。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死去,死在黎明的黑暗里,但是某个庸医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把他救了,还拿走了宇智波不少好处。泉奈对此恨得要死,他恨自己和千手扉间的纠葛,恨自己亏欠了宇智波。但既然活下来了,就得做族长该做的事。然而好景不长。

有一天,泉奈在宅邸中看见了哥哥。

 

“有什么想吃的吗?”千手扉间的声音蛮横地插入他的回忆,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泉奈有些恼怒,皱起眉却又不真地生气。

“怎么,这么闲?”

“我不能闲着吗?”扉间抱怀冷笑。

“我想吃团子。”泉奈像个被惯坏的小孩一样理直气壮。

“站在医师的角度,我建议你少吃。”见泉奈的快乐骤然消失,扉间补上一句,“但偶尔食用甜食还是有助于心情好转的。”

“这还差不多。”泉奈从床上坐起,堪称乖巧地让扉间把针头拔下来。扉间托起泉奈的手,给针孔上贴好胶带。他的掌心有常年用刀的茧子,但从背面看还是白皙纤长的,让扉间联想起陡峭石山背阴处的花。

时值盛夏,人们又刚吃过晚饭,街市上愈发热闹了。泉奈没走多远就买了个狐狸面具戴上,扉间没做什么伪装,还是穿着忍者的软甲,来往不少忍者见了他都赶紧点头示意。

“你不嫌麻烦吗?”泉奈看了眼那些人跑远的背影,“连玩都玩不好了。”

“那你是觉得挡住脸就能避免麻烦了?”扉间说。

“……我就不该出来,和你在一起可真没意思。”说着,泉奈就要走,但是被扉间抓住了袖子。

“总耍脾气。”扉间的眉毛拧了起来,泉奈笑了,灯火映在狐面具的漆面上,光怪陆离的。

“行吧,我就勉为其难。”

最近街上新开了很多店铺,所以格外热闹些。很多忍者也被平民的快乐感化,从聚居地出来,融入人群当中。

街边多点着灯笼,赤橙色的一片,伴着夏夜的凉爽,相得益彰。

泉奈偷偷打量着扉间。果然这个人丝毫不懂逛街的乐趣,一直板着脸,都不看店家摆了什么摊。

但奇怪的是,泉奈竟从这样的扉间身边感受到了短暂的安宁。

这个想法过于恶心,泉奈不禁打了个寒战。扉间注意到了他的变化,皱着眉,煞有介事地问,“你又看到什么了?”

“没有。”泉奈撇了撇嘴。

“对医生要据实以告。”

“知道了知道了!”泉奈大声说着,一路快走,把扉间甩出去了好几米。扉间看着深色的影子,微微眯起了眼。

 

2.

木叶成立后不久,宇智波斑就离开了。于是族长的任务就落在了泉奈身上。再后来就是斑袭村,柱间迎战。最后两个人都死了,一前一后而已。泉奈不止一次为哥哥感到愤懑。千手柱间死了还有整个村子为他哭丧,而哥哥什么都没有。他几乎放弃了自尊才把斑的尸体从扉间手里拿回来,送到旧族地安葬。

泉奈成为族长后,他每天兢兢业业不辞辛苦。毕竟这就是族长的义务,不是吗?他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这样日日劳顿下去后,突然有一天他看到了宇智波斑的影子。

是幻觉吧?泉奈想。他颤抖着起身,慢慢地走向哥哥,迟疑地伸出手。这时,宇智波斑转过了身。

“泉奈。”

“哥哥!”

干涸了十数年的眼泪忽然就出现了,汹涌的感情根本控制不住它们。泉奈抱住了斑,就像小时候那样。

他们说了很多过去的事,一直谈到天亮,斑才微笑着变得透明。

“等一下哥哥!”泉奈跳起身,想去抓住他,但是斑似乎只是一缕魂魄。“拜托您了!请……多多回来看看……”

天彻底大亮了,泉奈独自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可是问题是,从那日起,泉奈看见的不只是斑一人。

 

泉奈所看见的大多是已故之人,从哥哥到父亲,从弟弟到母亲,哪怕是面容模糊的人都以非常立体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起初泉奈很愿意和他们说话,但是后来泉奈发现,越是与死者说话,出现的死者就越多。

原来我是被鬼缠上了吗?

这样想着,泉奈就不再和他们交谈。可接着,亡灵们就不分场合地点出现在他眼前。

最糟糕的是他一直以为族里有个叫隼人的青年,他把很多事交给隼人去做。泉奈很信任他,觉得族里有这样拥有野心具备实力的年轻人,宇智波的未来似乎能好一些。于是泉奈在众人面前夸奖他,奖励他,但族人们看向泉奈的,皆是秃鹫般阴沉的目光。

这是怎么回事?

族里开始有了风言风语,说是那个泉奈大人,和他的哥哥一样要发疯了!

好在宇智波泉奈一向雷厉风行,对内对外都事事处理妥当,表面上也就没有大的动静。有一天,族里名为镜的青年来到了府邸,抱着必死的信念对泉奈说。

“泉奈大人,晚辈有事相告。我知道泉奈大人对隼人大人信任有加,可是……”他抬头看向他眼里,“族里并没有宇智波隼人其人啊!”

隼人在旁边大声撕辩着,泉奈一言不发,房子里安静至极,只剩庭院里添水的竹筒反复落下的声音。

确实……泉奈仔细观察着隼人。他不停地和泉奈说话,辩驳着镜所说的话,但他并不与镜直接交流。泉奈沉默地站起,走到门前。外面阳光大好,没有战争后空气似乎新鲜了很多。可他的耳边心里皆是吵杂的,让他头疼不堪。

 

隼人一直没有消失。

泉奈开始疑神疑鬼。他和族里的小辈变得异常生分,每见到一个生面孔,他都像是没看见一般侧过头。可这样不行。隔了一阵子后,泉奈不得不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结果就是,镜不得不来告诉他,他平时提到的人里,有四五个是不存在的。

 

3.

我没疯。

也许我只是病了。

泉奈在极度混乱中想。他看似是平静的,可一年来的留言碎语让他的威信大打折扣,每个人看他时都是打量疯子的眼神。

也许我应该去看病。

出现癔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发现身边连一个能够信任的人都没有。哪怕是镜,他都提防着镜会不会把他的病泄露给他人,况且镜还和那个千手扉间交好。

千手扉间……不会是他在搞鬼吧?!

泉奈越是这么想,他越觉得可能。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个瘦高的影子提着刀,在房梁上闪瞬而过。

泛着凉的凛光擦着扉间的鼻子插进了被褥里。

绯红色的眼睁开,他冷冷的一句,并不慌乱。

“隐藏得不错。”

“和平让你麻木了吗?”泉奈嘲讽道。

扉间的鼻尖离刀面只有一毫米不到的距离,他漠然从榻上爬起,眯起眼打量着这个老对手。泉奈穿着族服,有着一半的正式,看来他不是要杀人的。

“有事要说?”扉间问。

泉奈做着某种距离的心理斗争。他选择来到这里就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可看见千手扉间他就忍不住拔出刀来,本来想好的话也停在嘴边。

因为他不喜欢这样。

泉奈宁愿他们是最无情最无耻的敌人关系,而且是最纯粹的那种。也许过去曾经偶尔说过几句语气缓和的话,但他不记得了。他的大脑储存空间不是为这种事准备的。

泉奈清楚地知道,如果他说了,如果他问了,那他苦苦坚守的宇智波的骄傲就会碎在地上。那种带着友好意味的,带着缓解意味的话,无疑是带着破坏力的。

千手扉间必须是敌人。

他咬紧牙关,拔出了刀,收在鞘里,转身就要走。

“你以为宇智波的围墙不透风吗?”

泉奈抬起的脚放了下来。他幽幽地回头,墨色的眼里,有一把如月的寒刀。

千手扉间极度微小地笑了。

 

当夜千手扉间就对他进行了私密的检查,给了他些理论上能缓解的药草,并说他会尽快提炼些药物给他,疗效能更好些。

泉奈拿了药,自然是没吃的。他在天亮前剩余的时间里把能找的医术都看了一遍,确定了这些药没问题。但他还是没吃。

夜里一向百鬼夜行。宇智波斑沉默地坐在他书桌旁,泉奈不敢去看他,怕哥哥会对自己怒目而视。明明他是最反对和千手结盟的,他怎么可以接受千手的援助?而且,如果药真的管用的话……哥哥岂不是相当于被他亲手消灭的。

只要稍稍抬头他就能瞥见哥哥魁梧的身姿,即便哥哥只穿着普通的族服,可瞥见他的一个衣角,泉奈都能知道,那就是哥哥。那就是宇智波斑啊!

好想……和他说话。

忽然间他心脏剧烈的抽痛,后背顿时冒了一层冷汗。泉奈疲倦至极,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一直是不想吃药的。

若是吃了药就是吃了敌人的恩惠。虽然泉奈对战时临时合作并不陌生,可是这次状况太特殊了——无关家族,只关自己。

醒来时隼人就在向他汇报族内各种事务了,同时他还在观察泉奈的面色。真是令人讨厌。午饭后他看见过去唯一的弟弟在庭院里玩球,弟弟还是四岁时的样子,泉奈闭上眼,他清晰地记得他是怎么被千手贴上起爆符炸成碎片的。

泉奈攥紧了拳头。

所谓和平就是这样吧,辜负太多太多没活到现在的人。生者尚且感慨死者的不幸与命运,可是死者一定不这么想。

若是我死在了结盟之前……泉奈摸着腰间的深痕,哥哥还和那家伙结盟的话,我一定会憎恨这里的一切吧……像是怨灵一样,吞噬所有的美好的东西……

夏季的风吹过长廊,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泉奈转头,看到了书桌旁的药包。

 

一时间,世界清净了。

评论(12)

热度(45)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风信子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