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

吃任何FF14腐的请勿关注。
佐鸣/鸣佐粉也不要点关注了。
近期无固定坑,火影退坑中。
洁癖勿关注。
排列组合使我快乐。
AB/BA是相同的两个人,默认接受互攻。

随机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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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寒冷荒芜之地成为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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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过这首曲子么?」
「不知道,但是为什么眼泪会流下来。」

【钢炼】旋律(15+尾声)

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完结撒花?15写得真的很痛苦,当时我都在想,在前言里我可以加一句“不感动真的很抱歉我尽力了”,但是尾声居然把我自己写哭了,,某句话而已_(:зゝ∠)_

总之终于完结了,我不知道有没有把我心目中原著向的海豆关系写清楚,也不知道是否能打动人,但是小海真的好苦啊……终年17岁啊(摔!)

尾声扣的是《孩子篇》,所以人设不清楚的话可以看一眼OVA

另(16.2.19):自己吐槽下自己这篇中(以及前几章)的一个大BUG……从慕尼黑开车到柏林真是有病到家了……而且柏林没有莱茵河也没有多瑙河_(:зゝ∠)_看在我是理科生的份上饶了我可怜的地理吧_(:зゝ∠)_

15

“其实爱德华先生一直是个孩子啊。”

长发的少年眉头一颦,撇了撇嘴“什么啊,我都十八岁了,才不是小孩子。”

“哈哈哈,对,爱德华先生都十八岁了呢!”看着金色的长发在空中飞扬,海德里希慈爱地笑了。爱德华有一个神奇的老爸让他从来无需考虑生活上的事情,似乎在那一边他也是小小年纪却享有着优渥的薪水。但是海德里希不同,常年的独立生活让他对很多事情都变得异常敏感。比如这次工厂的事情,一笔巨款从天而降。

是军方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先生?”从对方势在必得的态度上看,他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且不说目前的处境已经是明知是火坑也要跳的程度了。可是还是有必要弄清一些事情。

“拥有高贵雅利安血统的你,肯定不会拒绝为祖国效力的机会。更何况这些钱和设备能极大弥补你们的欠缺。这是双赢。”褐色短发的军官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一丝不苟的军绿色压得谈判对象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是,我有权利知道我的技术对……”就在海德里希咬着嘴唇决心问清时,一本复印件砸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他伸出枯瘦的手翻了几下,凹陷的双眼刹时不住地颤抖——那是他的病历。

“我对此深表抱歉,海德里希先生。也因此我们希望你能慎重考虑这件事。您再去造访任何人都不会得到如此直接且优厚的待遇。”赫斯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手掌重重地压在海德里希身上。

他不想这样。虽然成功是他最后的精神支柱,是他务必完成的事情,但是他不想把自己的梦想背负上“大义”之名。他想自由自在地飞翔在那片浩瀚的星空中。

而且……军方的目的也很不纯粹。技术是为了自由而存在的,而不是为了掠夺和毁坏。虽然只是一个雏形,但海德里希依旧不希望在未来有人提及这项成果时,首先提到的就是血腥与暴力。

然而也许,自己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就算是和那些势力的商人打交道,又能换来多少呢?而且在谈成之前,自己的身体还剩多久呢?

修剪得干净的指甲无力地在纸面上摩擦,却留不下任何抓痕。肺部在刺痛,海德里希深吸一气。

“我同意,赫斯先生。感谢国家的资助。”他拿起笔,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恍恍之间海德里希感觉自己签订了一份出卖灵魂的契约。赫斯脸上依旧是高深莫测的笑容,标准而危险。阿尔冯斯接过存折,匆匆离开了。

我只想建造火箭而已。

仅此而已。

“看,阿尔冯斯!前面就是柏林!”少年轻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宽阔路面的尽头,是带有着工业气息城市的远影。

一天一夜的行程终于告了一段落。期间二人轮番开车,白天爱德华负责,夜晚海德里希负责。这个月来他的睡眠一直很浅,甚至经常不敢闭上眼睛,绵长而缓慢的呼吸让他感觉恐惧,恐惧会永远沉入黑暗之中。而到了清晨则又换爱德华来驾驶。这天上午,他们终于抵达了。

公事很快办完了,二人将燃料收好后决定多在这里逗留几日。第一天下午,海德里希拉着爱德华以“狂欢节快要到了”为名,给他们一人订了一身西装。之后又跑去餐厅难得吃了一顿大餐,当夜幕降临,灯光闪耀的城市里,他们又跑到了莱茵河畔,望着着翰翰的河水,感受着微风带来的静谧。

“看来还是来晚了。”视线穿过宽阔的河面只能看到对岸星点的光芒,根本谈不上什么风景。海德里希难掩地失望。

“不就是河嘛……明天再来看好了。虽然我并不感觉哪里美。”和平时一样,爱德华一脸淡然地说着扫兴的话。但是这次海德里希没有尴尬地顺应爱德华,而是一脸认真。

“夕阳下的莱茵河可是相当著名的美景哦!”他上下摇着手指,像是教训学生的老师“好不容易来一次柏林,看不到就太可惜了!”

“好吧好吧,明天再来一次!”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海德里希这样执念,但爱德华还是如不耐烦的小孩子一样答应着。当他从无波无澜的河面上收回视线时,爱德华看到了微笑着的海德里希。

“那就麻烦爱德华先生明天再陪我来一次了!”他笑着说。“干嘛这么高兴……”爱德华嘀咕着,再次错开了眼睛。

果然看到这家伙笑的样子还是会想起阿尔啊……

并不是看不到,而是故意不去看。怕看到了意识到自己并未醒来。

为什么总要认为这一边是“梦境”呢?大概是因为从未认为“真理”是如此冷酷的存在吧。讨厌这里,讨厌无法使用炼金术的这里。如果说这里是“梦境”的话,就可以希冀哪一天可以醒来吧?既然会醒来,那这边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吧。

这只是爱德华年轻而又幼稚的想法而已。

阿尔,阿尔,你还好么?你现在在哪里?我呀,在一个无法使用炼金术的世界……这里有很多与大家相似的人,甚至还有一个和你像得出奇的人。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你。虽然如果阿尔长到17岁的话,也一定是这样高大而清秀吧。阿尔,我想看到那样的你……

钟敲响了十下。十点了。爱德华顺着河道的方向望去,只有晦明不详的黑暗而已。

“我们该走了,爱德华先生。”海德里希推了推发呆已久的爱德华提醒道。少年点点头,一路无言。

第二天的下午,两个人穿着赶出来的新西装提前赶来。大概是因为狂欢节的临近,街旁多了许多载歌载舞的人们。其中一些甚至是吉普赛人。虽然有人很介意她们的存在,捂着鼻子离开,但更多的人却是驻足观看,或是跟着舞蹈,感受着节日的喜气。

抵达河边的时候已是夕阳时分。鲜艳完整的圆在河的尽头缓缓沉下,赤红的光芒晕染了整片的云,遗漏的光线洒在粼粼的水波上,随着细密的波纹闪动着。四下没有高的建筑,开阔的视野容下了整片天空。看着这些,所有的思绪都被壮阔的景致占据。站在桥上,就这样看着太阳一点点西沉,暖风流过,时间都变得缓慢。

“你说得对,阿尔冯斯。确实很美。”爱德华发自内心地感叹。

“东方有句古语‘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只有在黑夜即将到来之时才能看到这样的美景。”海德里希用手遮挡着有些刺眼的光线,却依旧不肯把视线从天空拿开。

爱德华并没有听明白前半句,后半句倒是听明白了,并用力点头表示肯定。他没看到,说这句话时,阿尔冯斯悲伤的表情。

“请问二位要照相么?”一名摄影师走了过来,看来是每天固定时间过来找生意的。

“好啊。”海德里希看到照相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一把拉过爱德华。被突然袭击弄得一踉跄的爱德华愣愣地看着他“干嘛?”

“照相!能明白我的意思么?”他没有提及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因为这在外人看起来会很奇怪。爱德华缓缓点头,其实阿美斯特利斯也是有照相机的,但是他有过的照片只有小时候的那些,长大之后有的就只剩证件照了。

海德里希把爱德华拉到身前,看向镜头,露出招牌的微笑。爱德华则有些不自在,常年没照过相导致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于是他摆出一个呲牙咧嘴的笑容。随着摄影师手上三、二、一的动作,刺眼的亮光一闪,时间定格在了胶片上。

摄影师从遮光布中走出,满意地笑着。“看着二位这样朝气蓬勃的青年,真的会感受到我们国家复兴的力量。”爱德华偏过头,无奈地吐槽这边的人都这么喜欢扯上国家么?

“请写下二位的地址,我们会尽快将照片寄过去。”海德里希接过笔,熟练地写下地址。摄影师扫了一眼地址肯定地点了点头。

“今天这样的风景很值得记录下来。”在阿尔冯斯结账时,爱德华说。“可惜不能记录下这样漂亮的颜色。”海德里希随口一答。

“咦?没有颜色么?”爱德华诧异地问。

“恩,是的。”摄影师把自己的宣传册展示给他看,果然里面都是黑白的照片。

“难道不能……填上色彩么?”爱德华翻看照片的样子简直是在说“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落后的事情”?

摄影师犹豫了,其实这个问题很普遍,但很少真的会追究这件事“可以,但是很麻烦。”海德里希听出潜台词是——会很贵。

“没关系,我希望能看到有颜色的照片。”爱德华毫不犹豫地说。摄影师看着这双金色的眼睛几秒,确定这个小少爷是认真的。

“老实说,风景这样的大工程我不建议进行填色,因为这种颜色很难重现。但是你们两个人的话没问题。”少年看向身旁的同伴,海德里希支着头,一脸“你全权做主”的表情。

“可以。”爱德华点头。

摄影师思索片刻“这样吧,我们会把照片和底片寄给你们,至于上色,你们可以到当地的照相馆处理。这样能方便一点。”二人点头。事情谈妥之后,海德里希和爱德华就踏上了回旅馆的路。

“爱德华先生,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照片的颜色?”

“因为,我们那边的照片都是有颜色的。所以,没有颜色的话,会很奇怪。”爱德华挠着头说,很无辜的样子。

只是这样么?

“有什么问题么?”见到海德里希沉默的样子,爱德华有些不安地加了一句,但依旧没有看向身边的人。

“没有。”阿尔冯斯笑“原来爱德华先生也会有可爱任性的一面啊。”

“你在说什么啊?”被形容词惹恼的小个子别扭地回嘴道。

“哈哈,没有什么。只是没想到爱德华先生会这样纠结一张照片。”然而这次爱德华沉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其实我并不喜欢照相。”他垂下头,额发在脸上遮下一片阴影“因为总会提醒我一些再也回不去的事情。”放在温丽家的那张合照,爱德华和阿尔还有妈妈一起快乐的笑颜。明明是很温馨的画面,但是爱德华看到它时想到的只是要尽快把阿尔的身体取回来而已。

它不是幸福美满的象征,而是罪孽与偿还的警示。

“看来我又做了让爱德华先生不高兴的事情啊。”海德里希叹了口气,却并不是真的不高兴的样子。

“不,我只是……”他纠结着用词。如果是黑白的照片的话,时间久了会不会就那样忘记身边的人究竟是谁呢?

“爱德华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回家之后做些什么?”海德里希继续向前走,爱德华只好跟上。

“好好睡一觉。”

“不,我是说回到‘门’的另一边。”爱德华诧异地抬头,海德里希背光而立,与灿烂的云霞相对,他的面目因对比而看不清楚。

去找阿尔,去找无能,抱抱温丽,痛快地使用炼金术……太多太多,以至于无法选择出先做什么。爱德华鼻头一酸……就像阿尔的笔记,记满了拿回身体之后的事情……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啊。”爱德华推开了阿尔冯斯,兀自低着头走路。

海德里希看着走远的背影,心中空落落的。

“真是任性啊……”二人心底同时埋怨道“总是自以为已经了解我了。”

天边的红色渐渐被深蓝所代替,气温也随之降低。

夜幕降临了。

几天后,短途旅行结束了。踏着夜幕二人驾车返回慕尼黑。一路上的谈资依旧是名为“阿尔”的少年,以及门的那边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海德里希默默地听着,时而跟着笑几声。然而爱德华讲故事讲得太开心导致车子掉到了路旁完全无法继续前行。他们只好站在路边挥动着手,希望能搭个顺风车。

那是夏季的终焉。爱德华记得他们挤在满是吉普赛女人的货车上,望着因逐渐缺乏水分而变得发灰的大片原野,风与旋律拂在耳边。他不记得车上究竟什么话,但他记得诺亚对他说“你和我一样,不属于这里……”那句话,是他的救赎。

 

尾声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城市中的汽车开始多了起来呢?是什么时候开始,这里的建筑一座连一座拔地而起了呢?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路标被一个又一个拆除了呢?

道路看似规划得井井有条,但如果不熟悉的话就很容易走错。

三个孩子吵闹地一边找着路一边嬉闹。这个无忧无虑的年纪,就该无忧无虑地玩耍。为首的男孩总是能想一出是一出,在这热得喧嚣的夏季,他的头发实在有些长了,但他不以为意。跟着他的小个子和他有几分面像,大概是有亲缘关系吧,他总是能第一时间跟着哥哥的步调开始玩新的游戏。而最后的女孩子则是有着耀眼的金发,她的年纪应该大两个男孩子一岁,尽管如此,她依旧是个女孩子。当他们终于迷路的时候,女孩子惶恐地哭了起来,而罪魁祸首的某个男孩子则选择无视她。至于那个夹在中间的男孩子则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安慰谁。

他们要前往的地方是曾祖父家。年纪尚小的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个曾祖父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妖怪”,看脸的话三四十岁绝对是封顶了。

虽然他已经一百多岁了……

听到孩子们的嬉戏声,老人放下了手中的照片,迈着不合身的机械铠,一瘸一拐地给他们开门。

“我们来了!生日快乐,老老老老爷爷!”三个孩子并肩站着一齐喊道。

爱德华笑着看这些如同轮回一般相似的面容,温柔地笑笑。岁月终于磨去了他的棱角,关于“门”的故事,早就只能用来哄哄儿孙了。

“欢迎你们来。”他说。得到肯定的孩子们瞬间笑得阳光灿烂,他们撒着欢跑进屋子里,整齐地坐到了书房的沙发上。

“老老老老爷爷!今天我们讲什么故事啊!”为首的“孩子王”一脸期待。

“阿尔爷爷都说了,不要总让爱德华爷爷回忆这些事情了,对身体不好!而且老爷爷和阿尔爷爷的故事你已经听了好多遍了!”女孩子马上起身嗔怪起来。但是男孩子不服,他叉着腰鼓着脸,一副要和女孩争出个胜负的样子。

“你们两个不要吵啦……”小一点的男孩又开始当起了和事佬,但很明显这次任务很艰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件东西。“你们看,那个是阿尔爷爷年轻的时候?”他指着书桌上的照片说。

三个孩子的身高实在不足以把照片看清楚,于是他们一个踮着脚,一个爬上高椅子,开始仔细观摩起这张镶嵌好的照片来。

背景是黑白的,似乎是一条河,天空上飘着很多灰白的云。但是那两个人却是有颜色的。稍矮一点的应该是爱德华爷爷,因为样貌很好辨认。那么另一个是谁呢?他们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阿尔爷爷。

“不对的吧。”为首的孩子抓起沉重的相框,几乎把照片贴在眼前“阿尔爷爷的眼睛不是蓝色的。”他第一个发现了不同。另两个孩子马上抓过照片,挤在一起看。

“是诶……是很漂亮的蓝色呢!”女孩艳羡地说。

“那当然,比你的眼睛漂亮多了!”男孩不依不饶。

“你说什么?!”女孩尖叫道。

哎呀哎呀……稍小的男孩再次慌乱了。但这次两个人真的剑拔弩张起来,你一言我一语,最后男孩居然抓起了女孩子的头发,争执之中,小男孩眼睁睁地看着相框掉在地板上,玻璃碎了一地。

孩子们静了下来……阿尔爷爷说过,书桌上的东西都很重要,所以不要碰,碰坏了要挨骂的。三个人惶恐了起来,交换着眼神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

但是爱德华爷爷来了,踏着蹒跚的步伐。

“发生了什么?”他推开门,一脸关切。三个孩子低着头,爱德华一眼注意到了碎掉的相框。拐杖倒在地上发生了清脆的声响。他们看见爱德华爷爷几乎是“冲”了过来,但因为身体条件不行,一下子跪在了玻璃碴中。

“老……爷爷?”一直跋扈的男孩子也慌了,他们从未见过温文尔雅的爱德华爷爷这样失态。爱德华几乎没有清理玻璃屑,徒手将相框捡了出来,当他看到相片完好无损的时候,男孩看到他释然的脸上滑下了一滴水。

爱德华将相框抱在胸前,像是珍视的宝物一样。在此之前,男孩只知道老爷爷的银怀表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而这张照片,直觉告诉他,是同样重要的东西。

“你们啊……”老爷爷擦了擦眼角,想要皱眉头训斥,但还是放弃了。“到外面坐着吧,我得清理一下这里。”孩子们识趣地离开,书房的门刚关上,爱德华就又听到了轻微的争吵声。

“不要吵了。”他“哗”地打开门,很有威严地说。三个孩子瞬时噤了声。

看着老爷爷清理的样子,大男孩有点过意不去,跑过去想要帮忙,却被拦开了“小时候划破手会落下痕迹的。”他说。男孩只好有些碍事地站在那里,扭捏而不知所措。

“老老老老爷爷……照片中的是阿尔爷爷么?”大概是因为太无趣了,他踌躇了很久还是问了。爱德华能感受到身后另两个孩子期待的视线。

他叹了口气“不是。”

“那是谁啊?”男孩对女孩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女孩则是狠狠回了一个白眼“他和阿尔爷爷好像啊!”

“啪!”是扫帚倒下的声音。老爷爷直起身,并没看他们。他默默坐回到椅子上,疲惫地倚在靠背上。

“他的名字也是阿尔冯斯,是阿尔冯斯·海德里希。”爱德华闭上眼睛,那张年轻的脸浮现在眼前,连同那个笑容一起。

来拍照吧,爱德华先生。无需再看那张照片,那一天的声音已经响在耳畔。

“啊,我好像听阿尔爷爷说过这个人!”稍小的男孩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曾经救过爱德华爷爷的命呢!”

“哇,好厉害!”孩子们感慨道。和平的年代,他们这个年纪最期待的就是经历生死惊险刺激的事情。

对于男孩子来说,老爷爷身上总有讲不完的故事,有的欢乐,有的悲伤,有的简直天方夜谭。但是只要是老爷爷讲的,都像是真的一样。男孩环顾书房,看到了一个火箭的模型,是很老的那种,和电视上播放的简直不值一提。他知道,这是爱德华爷爷年轻时候的研究成果。

“那个……我们来帮忙整理书房吧!”因冷落而尴尬的男孩提出建议,他看到书房里满满的信件,就知道老爷爷一定在这里老物。老爷爷总是喜欢一边整理一边回顾,所以进度总是很慢。

“好啊!”带着愧疚感的孩子们满口答应,并迅速行动了起来。书信只要按照寄信人来分类就好了,其实这些过时的东西,对孩子们还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这封是霍……因……海姆先生的。”他蹩脚地念着名字,之后把信封递给女孩。

“霍因海姆?”沉默许久的爱德华突然惊坐起来“老爸给我写过信?”

“咦?老老老老爷爷原来也有爸爸啊?”大男孩脱口而出。之后被女孩一记爆栗“笨蛋,老爷爷可是和阿尔爷爷是兄弟呢,怎么会没有父母!”

“庝!”男孩哀嚎。女孩将信封呈给爱德华,看着他颤抖着将信件打开。光线透过纸张,女孩发现上面的字她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是用德语写的。信封在重力下从桌子的一角掉下,女孩迅速把它拿了过来。

收信人:Alfons·Heiderich

“海德里希先生,见信好。

一直麻烦您照顾我不懂事的儿子真是很抱歉,对于他的胡言乱语你可以相信,也可以不信,没人会怪你。把你牵扯进我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来,我一直很过意不去,但也无能为力。因为你的研究已经被利用了,而且对于穿过‘门’来说,这确实是必要的。

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这封信不要让爱德华看到。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我知道,爱德华一直希望能回到‘门’的那一边,所以我一直在和能与另一边联系到的人们合作,虽然这些人都很危险,但这是最快的办法。

近期如果听到什么有关‘蛇’的消息的话,我希望阿尔冯斯你能拦住爱德华。我希望我的儿子能回家,也许这样上帝能稍有宽恕我的罪恶,但是我并不希望他参与进来。

许久不联系,一开口就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听闻您最近身体不太好,特奉上一些慰问。”

时间是他们从柏林回到慕尼黑之前,大概收到信就在那之后了吧。但是回到慕尼黑之后,我一直在……

这两个人居然都瞒着我。信纸从机械的指尖滑落,爱德华用左手压住了眼睛。

女孩捡起信纸,想把它收好,却发现纸张的背面还有一句话,与前面是截然不同的笔迹,甚至是不同的语言——她能看懂。

“I’ll take him back home.”

信被寄回来了,大概是因为另一方无人接收吧。女孩呆呆地看着那些字,双眼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一个在台灯下的少年,一笔一划写着简单明了的英语,漂亮的蓝眼睛目光决绝。

“阿尔爷爷还教过我唱歌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个男孩子又吵了起来。一直被挤在中间没有存在感的男孩正滔滔不绝“爷爷想听么?”小男孩炫耀一般向哥哥一笑,而哥哥则完全要炸毛了。

“啊,是阿尔的歌啊,唱给我听吧,我也好久没听阿尔唱这首歌了。”爱德华轻声说,依旧挡着眼睛。男孩笑了,耳熟能详的曲子张嘴就唱。

女孩听着童声,却感到了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悲伤。果然,爷爷身上有着永远也解不完的谜团呢。她闭上眼睛,却飘然想到或者说是看到了一些画面。

受了重伤了无活下去想法的中年人,穿着白色舞裙舞蹈的褐肤女子,村庄里放下空盒子放声大哭的少女,在茫茫白雪中带着笑容倒下的独眼男人。

以及,那个有着漂亮蓝眼睛的瘦削青年,他隔着玻璃笑着,笑得很悲伤。

——Thank you for watching——

感谢一直为我默默点赞的读者(鞠躬!)

我们下一个坑见(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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