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

吃任何FF14腐的请勿关注。
佐鸣/鸣佐粉也不要点关注了。
近期无固定坑,火影退坑中。
洁癖勿关注。
排列组合使我快乐。
AB/BA是相同的两个人,默认接受互攻。

随机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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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寒冷荒芜之地成为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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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过这首曲子么?」
「不知道,但是为什么眼泪会流下来。」

【PH】Phantom

Phantom(幻灵)

绿茵上黑压压的人群渐渐散去,他们穿着刻板而肃穆的黑衣,或长或短,领口别着沾着雨水的白花,相互礼貌地低声交流。当小孩子也终于在大人的带领下献完了花,那个一直远远躲在树下的男孩才终于缓缓走来。

风携着雨吹过,树上的黑鸦被赶向灰白色的天空,扑棱棱地飞起,发出“嘎嘎”的哀鸣声。男孩摘下兜帽,露出略长的金发,碧色的眼睛流淌出水一般平和的笑容,与翠色的耳坠交相辉映。

过分优雅的墓碑上刻着那个人的名字——亚瑟·巴尔马。在他完成自己的“任务”后,郁郁而终。

杰克不知道他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只是注视着簇拥在名字周围的花瓣在风中翕动着,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微笑。

“听说你的祖父与‘英雄’十分交好,见证了他是如何成为英雄的呢!”说话的是一名金发的女孩,留得不长的头发被高高束起,即便还十分年幼,却也处处流露出兰兹华斯家高雅的气息。而她身边的则是一名红发的男孩,细长的眼睛,不羁的红发,看起来十分不老实。

“大概吧,感觉父亲他后来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却突然又露出惊恐的样子什么也不说了。”红发男孩阴着脸说,大概是出于对长辈的思念吧,看起来心情很是不好。

本该为了掩人耳目而离开,杰克却看着这两个孩子有些出神,而来者也注意到了这个陌生的男孩,路法斯用右臂拦住了华装的女孩,警惕地看着他。

“你是谁?”男孩问“这里是巴尔马家的墓地,非邀请者是无法进入的。”他不怀善意的表情明显是把这名把自己裹在黑袍子中的同龄人当做乞讨者一类的了。但当路法斯注意到这个男孩异常光鲜的面容时,底气便减了几分。

这个问题让杰克感觉周身豁然变冷,如同回到了那个雪天,只有一线灰色的天空,无止尽地撒下冰冷的雪片,他身披破烂的布片,满身污秽地倒在雪地中,茫然而又困苦。然而就在那度日如年的阴冷街角,却遇到了“光”一般的存在。

“杰克,就叫杰克。”那时,他盯着那双红色的妖瞳,麻木地说。

而在那之后,他不必再说自己的名字。歌舞升平,金碧辉煌的舞会上,面对穿着各色低胸束腰蓬裙的女人,缝满蕾丝修身礼服的男人们,总会有人礼貌地走来向他们介绍,自己的名字,与高贵的姓氏。而他,也会带着湖面一般平静的笑容,回应对方的问候。

而现在,与过去和过去都不一样了。

“我是‘沙布里耶的悲剧’的英雄,杰克·贝萨流士。”杰克一本正经地说,带着“英雄”应有的笑容。

这两个孩子并没有过多的惊愕,反倒是一脸“你好无聊”的表情回答“不要开玩笑了,英雄用自己的身体封印了格连,怎么会这么完整地站在这里,这可是父亲亲口告诉我的。而且,英雄怎么会是你这种小孩子!”路法斯的解释头头是道,并一脸得意地瞄了一眼身旁的谢莉尔。

“是啊,怎么可能。”杰克依旧笑着,眼瞳依旧像是不聚焦一般空洞地看着二人,说着,他戴上兜帽,转身离开。

踩着因雨水而泥泞的草地,脚步有些不稳。杰克感觉这个小孩子的身体,多了几分疲惫。

应该高兴的,不是么?

计划成功了,所有人都相信了亚瑟的话。

但是……

出现在眼前的是,被鲜血屠染的礼堂。走廊中绣着华丽金线的壁纸,贪婪地吸着大片的红色,只要稍稍靠近,便能嗅到浓烈的腥臭味。

举起剪刀的少女,有着与“她”相似的面容。紫瞳的男人被分尸了,手中却依旧握着那柄代表着家族决绝的黑剑。身后的巨大兔子发出尖利的哀嚎,淹没了死者的悲鸣。

这些都怪蕾西啊……

杰克不知何时又回到了熙攘的街路上,但是这里的嬉闹声叫卖声都与他无缘。他仰起头,望着布满灰色阴云的天空,水一般的笑容中,略微多了几分苦涩。

“今天下雨了,你先回去吧。”当他从密道中钻出头来,试图抖落头上湿润的叶子时,那个等候已久的声音响了起来。

杰克一愣,随即腆着脸笑,像一只大猫。“不要这样嘛,奥兹华尔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来的客人啊。”

“哪有你这种天天不请自来的贵客啊?!”紫色的瞳挑起一抹嗔怒,嘴上却僵着一抹笑意。“难道你要我带着蕾西在这种天气陪你闹着玩?”

“怪我咯?”杰克一脸无辜,嘟起了包子脸。

既然来者脸皮已经厚到如此程度,奥兹华尔德也无法拒绝,只好带着“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的表情说“好吧,既然雨天不方便回去,破例允许你去高塔吧。”

杰克一直过于平静的眼神,亮了。

虽然只有一瞬,但却深深震惊了紫瞳的主人。

“今天送饭送得意外的勤快啊,莱……”塔顶的小门被推开的瞬间,传来的是那埋藏于记忆深处牵人心魂的声音。

看到门外站的并非是某个猥琐不务正业的小说家,而是最近来访频繁的男子时,红瞳的少女毫不隐瞒自己的惊讶。

“你居然带了外人来高塔,哥哥。”蕾西挑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转身就瘫回了软绵绵的沙发中。

“就当是普通的客人。雨天都坚持拜访,作为主人我也不好把他赶回去。”

杰克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眯眼笑得简直自带闪光,并没有好奇地打探蕾西每天居住的环境,只是像平常一样注视着她。

蕾西噘着嘴卧在沙发中,红色的长裙漫在沙发上,与猩红绣金线的沙发融为一体。她时不时抬起头打量一眼客人,但每当眼神相对之时,却又瞬间别过脸去。

奥兹华尔德端来了茶,兄妹二人一同绷着脸偷瞄着这位不速之客。

“多谢你啦,奥兹华尔德。”杰克不客气地喝着茶,一脸幸福。

外面的雨下大了起来,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伴随着树木被狂风劲吹的沙沙声,显得塔内格外的安全舒适。

奥兹华尔德拿出了一本书,安静地看着,蕾西躲在沙发上半睡不睡,杰克无声地小口喝着茶,这样的午后,平凡到极致,却如数刻在了杰克的记忆中。

大概是因为安静得太无聊,蕾西突然从沙发上跳起,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跑到窗前,将百叶窗啪地推开。

高塔的强风瞬间涌入,裹着残枝碎叶一股脑地冲进了房间。

她的长发被狂风吹散,瀑布一般起伏着。即便是雨中幽暗的阳光,却也照的蕾西光彩异常。

“你做什么?蕾西?”奥兹华尔德放下手上的书,不顾书页被折坏,站了起来。

她转过身来,树影与黑发相融,在暴风中乱舞,红色的眼瞳神采奕奕,看着哥哥不知所措的表情,笑了起来。

先是有些克制地咯咯笑,之后便是露出本性地狂笑。红色与黑色的风暴中,蕾西笑得前仰后合,甚是妖冶。

就像初遇的那天一样。那迷惑住自己的,疯狂的,无拘束的笑声。

也许自己是羡慕着的。无论是当年即将饿死街角无人问津的小乞丐,还是作为贝萨流士家不受重视的三男,他都感觉自己缺少什么。所以,他喜欢蕾西,羡慕蕾西。

“诶?”杰克恍然清醒时,发现自己居然正抓着蕾西的胳膊不放。

“对,对不起!”他慌忙松手。

蕾西依旧靠在床边,大半个身子保持着探出窗子的样子,红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杰克的一系列动作,之后,别开了视线。

“笨蛋,我又不会掉下去。”她说。杰克在一边讪讪地笑着,像一只大脸猫。

不管在这八年的深夜里他是怎样的怨恨,在与蕾西相处的日子中,他忘却了怨恨。

但是……

那天之后,杰克收到了第二天再见面的邀请。但是这天,只有他与蕾西二人。

他坐在常坐的沙发上,而蕾西却突然坐在杰克身上,捧起了他的面颊。脸与脸过近的距离让鼻息都喷在了彼此的脸上。炽热的气息带着几分情欲,让人喉咙发紧。

隔着厚重的布料,却能感受到蕾西的体温,裙子上淡淡的香气撩起了难以抗拒的欲望。妖冶的红瞳注视着杰克,打探向碧色眼睛的深处。

太平静了,这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平静。那双碧色的眼瞳依旧失焦一般直视着前方,虽然满足于她的贴近,却还是轻轻地把她推开了。就像那天他猛然抓住了自己,仿佛怕自己就那样从窗户飞出去,但是在碧井的深处,她并未捕获到其他的情感。

“你究竟在看向哪里呢?杰克?你自己么?”蕾西走向窗前,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想得到的近在眼前,却无法伸手去索取,亦或是在恐惧,害怕被幸福所伤。

注意到自己胆小鬼一般的行径,却依旧只是在笑,就如平时一样。许多年来的所作所为,连杰克自己都已经看不清自己了。

如果不是你,也许我会熬不过那个冬天。如果不是你,我将成为微不足道的一具饿殍。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迷茫。

也许这样反复地接近,只是因为想要确定,为什么自己会忘记之前的种种恨意。但是,有蕾西在身边时,自己确实感受到了无比的安心。

如同沉浸于玫瑰的海洋,耽于花朵的芬芳,却也甘愿为荆棘缠死。

杰克伸出手,雨滴打在手掌上,噼啪作响。但他却依旧像是能触摸到无形的人一般滑动。雨水侵入了鞋子,记忆中的歌声却涌入心底。驻足之时,杰克已经走到了巴斯卡鲁家的后花园,不,此时这里应该被称为潘朵拉的总部了。

即便换了主人,灾难中的遗迹还是得以保留。凭依于巨树的墓碑依旧斜在那里,即便脚下杂草丛生,石材上长满青苔。

杰克打开随身的怀表,跪坐在一旁,把铭刻于记忆中的歌声缥缈于夜空之下。

雨后的风还是冷的,唯独的不同大概是漫天的繁星闪闪发亮。他静静地听着,从风中寻觅熟悉的气息,就像一名平凡的追悼者。

蕾西……

她的记忆中,也是这样的风。微量的秋风把有些稀疏却纤长的草叶吹起层层涟漪,她在他身边唱歌,好不容易摆脱了公务的奥兹华尔德安心地坐在一旁。纷乱的风声与纷乱的发梢,相对之下的心却是意外地平静。

那段过去里,他并非是“没有姓氏的杰克”也不是“杰克·贝萨流士”,而是“杰克”,就叫“杰克”,属于蕾西与奥兹华尔德的“杰克”。

但是,都已经过去了。一切又回到了恨意的起点。

所以,我是谁呢?

无法进入阿比斯的亡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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