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祭】玄冬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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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今天把下篇写出来了,虽然还是到了九月五号……
写的时候真的是感觉要死要死的,虽然看了好多遍历史,却把原著剧情忘得差不多了。之前一直不敢接着写下去很怕写毁,今天也是带着这种感情,写的我简直是要死要死的_(:зゝ∠)_
在此纪念自己写同人两周年~从13年的9.4到15年的今天,从收官到玄冬樱……虽然挖掘得并不是太多还很自说自话,但我还是要感谢《棋魂》,在迷茫地黑夜里的get over!
可能写的不是很好,真的很怕毁了前半段,因为再次续写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忘光了之前的计划,简直_(:зゝ∠)_
所以只能算是仿照前面的文风来写吧,毕竟进入秋天的现在与春日的当时不同而语_(:зゝ∠)_
本因坊道场里,众棋士议论纷纷。至今但凡敢挑战秀策者,无不被饮恨降段,然而心服口服。现如今却又冲出了一个“异类”,说他不同意秀策第一的名号,偏要战一战。更何况这个挑战者还有“不能静心专研弈道”的名声在外,但意外的,没人能肯定地说究竟会是哪方赢。
而舆论的中心秀策,此时正在安静地摆棋。他并没有看任何记录的东西,而是眼神空灵地鸟瞰全局,嘴角带着一分笑意。
白衣的幽灵难得坐在少年身边,手中的折扇轻轻敲打着嘴唇,把棋路看得分明“这是虎次郎上次和太田君的棋谱吧。”
“恩。”时光荏苒,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毛孩已经成长为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青年,不再只是乡里名扬的神童,而是在御城棋赛这个沙场的不败将军,本因坊家的迹目,秀策。
“佐为……”虎次郎突然转向身边的幽灵,目光甚是认真,却又有几分犹豫“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看着这个朝夕相处的人踌躇的样子,佐为不由得一愣“怎么了?虎次郎?”
秀策落下最后的棋子,手指不自知地抓了抓和服“如果这次,我不能帮你下棋了,你会怪我么?”
春风骤起,绯红的花瓣被顺势扫进了室内,树声沙沙。
“当然不会,”佐为无奈地笑笑,想去揉揉他的头安慰一下,却尴尬地收回了手“我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生虎次郎的气呢?”
没想到身边的人却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日的生气,红润了起来“太感谢了!佐为!”
“我知道的,太田君对虎次郎是很重要的人。”佐为慈爱地笑笑。
自从那次的“插手”事件后,听完佐为悲惨的身世,虎次郎便慷慨地把与其他人对弈的机会让给了佐为,而作为条件,佐为每天都要来指导虎次郎,直到哪天他能追上佐为为止。
“我并不后悔。”他说“因为佐为的每一手棋,我都有在一旁思考,看着棋路的伸展,看到我所想到的和我未能想到的。”
“而且,每天与佐为下棋,我就像是成为了佐为的内弟子一样,可以下很多很多的棋,感觉很幸福呢!”
“所以,请等待,等待我能追上佐为的那天!”
曾经,虎次郎这样笑着对自己说,那时他脸颊微红,信誓旦旦。但是今天,他也是这般面颊微红,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自己又怎么会去责怪,对弈是棋士所该享有的权利,自己又怎么肯以鬼魂之身犯神明之意呢?
只是羡慕……虎次郎能有这样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罢了。
5
樱华,狂咲。名人之争,总是十分残酷的。
暂不提昔年因徹未能光耀师门吐血身亡,当黑白成为决定命运的生死线时,其紧张程度可想而知。
成为本因坊迹目之后的时间里,佐为与虎次郎一同经历了生死之战,期间不乏御城棋战、几番争棋、御好对局,却没有一次与今番相同——与好友的名誉之战。
太田雄藏已过不惑之年,风姿依旧形貌昳丽,梳好的发髻在一片“僧侣”之中格外显眼。上手们虽互不言语,人群中却多了几缕不善的目光。毕竟太田的任性给他招来了许多不太好的风评。
当他踏入棋所时,本因坊家的弟子们已在两侧正坐好,一水的僧衣净发,甚是有气势。而在人群的中央,正坐于棋桌之前的则是应他挑战而来的本因坊秀策。
看着好友和周围人相似的装扮,太田忍不住太息,明明当年也是翩翩少年,却能为了精进棋艺而放弃一切,真是佩服佩服。
二人先分手合本不该有上手下手之分,但念在太田是长者,便让出了上手之位。
“多年不见,您还是老样子。”虎次郎轻声问候。
太田正坐,深鞠一躬“多年不见,迹目大人已是准名人之身。”他笑。准名人既指秀策已身处八段之位,八段亦称准名人,同时也调侃时过境迁,名人之位对少年来说已如探囊取物。
棋局尚未开启,交锋的烟火味却已在空气中弥漫。
佐为缓缓展开折扇,掩面而笑。当今“天宝四雄”中,属太田的棋力最高,与虎次郎的对弈局数也是最多,之前自己与其对弈也是倍感受益。
二人相识甚久,以致初遇时虎次郎还未剃发。过去私下里对弈时,虎次郎也曾亲自应战,而与太田的对局便是晚间他与佐为的谈资。佐为能感受到虎次郎体内久违的鼓动,击败老师后,二人的对弈便是他日夜所期盼的。
久而久之,虎次郎与太田的对局佐为便不再插手,即便是不忍心中的刺痒,他更不忍夺走属于虎次郎的对手。
终于,今天,二人能在众人的见证下一决高下,这恐怕是二人所一直期待的吧。
秀策执白。
不知是因为门第间长久的仇视在作怪,还是为了个人荣誉而使出浑身解数,亦或是纯粹的激动,对局甚是胶着。
黑棋打破常规改变定式让众人倒吸一气,白棋却也不甘示弱地别出心裁,一边稳扎稳打,却在其他角地发起猛攻。但太田的棋力也不负盛名,一边精准计算一边转换,灵活变通。
行至中盘,仍难分胜负。
黑棋突然放弃实利抢夺先手,让一直虎视眈眈的白棋有了机会。长考过后,上手们已是头涔眉皱,秀策表情虽然平静,却是盯着棋路过了一个时辰。
玉石与榧木碰撞的声音在过于安静的房间中震出层层涟漪,有人点头,有人不解,虽不言语,呼吸声却是比方才还重了几分。
终于,白棋两目胜。背负着失去先手的压力,秀策给了师门给了众人一个满意的答案。
虽然这只是三十番争棋的初始。
不惊不怒,会心而笑,这是二人默契的肯定。
“太好了,佐为。”当人群散去,那个身穿隆重和服的对手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前,虎次郎终于深吸一口气,转向了身边的幽灵,笑“我们去复盘吧,等下老师他们大概也会一起来。”
虽然还在沉浸于方才的对局,被虎次郎这样猛然一问,不知为何,佐为感到几分感动。
一直在慌张,沉浸于棋逢对手的你是不是会忘记我。
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了。
“好啊,虎次郎,真是精彩的一局!”他收起折扇搭在腿上,回以笑容。
虎次郎活动着有些麻了的腿走出门去,遇到了尚是初段的小弟子,他一直怯生生地站在门外,并不敢拉住哪位上手询问。“请问,迹目大人结果如何?”
秀策微微一怔,与鬼魂相视一笑。
“先番。”二者异口同声。*
6
樱陨,初夏。四大家依旧为了名人棋所斗得你死我活,但那场未完的名誉之争却永远地退出了历史舞台。
有善始,却并没能善终。
在第二十三番棋,太田以精彩的手筋执白逼和了秀策,而此番也成为了未完的休止符。太田雄藏,病逝。
百年后的东京,正是樱花散落的季节,绯红逐渐为浅绿取代。飘在林荫道上的鬼魂突然止步,伸出手,看着自碧空飘下的花瓣穿过手掌,恍若隔世。
“小光,”他突然叫住前面的人,进藤光正抱着漫画书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听到佐为的呼唤迷茫地转过头“嗯?”
被小光这么一看,佐为的话被猛地噎了回去。二人一言不发地尴尬了几秒后,佐为突然说“今天小光晚上你要和我我下十盘棋才能去睡觉!”说着还配以包子脸颜艺。
“诶?!为什么?”小光顿时如同被砸了一般合不上嘴。
“因为小光你最近进步太慢了!这样哪天才能追到塔矢?!”
“诶?!总会追上的,那家伙!不过佐为,你怎么了?突然问这种问题?你没事吧?”小光说着还恶作剧般地把手伸向了对方额头。
但佐为没有躲开,反倒是神色有些黯然“今天是太田君的祭日呢……那天虎次郎很悲伤……”幽灵抬眼望向天空。
“小光,如果哪天,我无法再指导你下棋了,你还会在意我么?”
虽然进藤光依旧一脸莫名其妙,尴尬了几秒后他还是笑了笑“笨蛋佐为,如果真的有这一天,一定是我比你更强了!到那天可就要佐为来追我了!”
阳光下阳光明媚的笑容,仿佛时间可以永恒。
7
初冬,微雪。收官,终局。
少年垂下瘦弱的手臂,咳声轻喘。脱力之中,另一只手划乱了棋盘,整齐的黑白再次混战在一起。
幽灵想去搀扶,却什么也扶不起来,只能任其伏在棋盘上痛苦地压抑。终于,咳声从喉咙中溢出,仅是一瞬便爆发出来,鲜红粘稠的血液溅在十九路之上,与之融为一体。
“佐为……我一直想问你的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哪天,我不能再帮你下棋了,你还会记得我么?”虎次郎已然歪回床榻,睫毛上沾着凉凉的泪珠,虚弱地喘息着。
簌簌飘下的雪花,瞬时间降低了气温,明明是幽灵,佐为却感觉彻骨的寒意。
“当然!”如果幽灵有眼泪,他一定泪流满面,即便眼泪与自己的身体相同皆为虚幻,那内心中的悲伤却是货真价实。
痴迷于博弈之中,却无法再次触碰到棋子的微凉,为何……历史总要如此残酷地重演。
8
樱染,冬尽。东京的郊外,赏樱的人群熙熙攘攘。
“终于……进入国际比赛的半决赛了!Oh,yeah!”金色刘海的少年在一处没人的地方撒欢跳着转圈,嗓门大的却是能让另一边的游客听到。而身边头发略长的少年却是稳妥许多。
“进藤……你没必要这般四处宣扬吧?”他皱了皱眉。
“不,我在说给鬼听!”进藤光得意地笑。
“什么鬼?”
“你说呢?”看着塔矢亮猛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少年挑眉一笑。
樱花在日本岛上蔓延绽放,将白色染成了粉色。冬季总会过去,但是有些故事,总会为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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