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Soundless Voice（1）
没写完没写完……效率越来越低了orz……
很老的一个脑洞了……以为当时写了很多，今天一看才发现当时只写了1000+……
脑洞来自于东野圭吾的《秘密》，当时相当于读后感一样构思了一篇……如今构思忘得差不多了……
标题就用镜音双子的曲子啦~以后还会写光视角的本篇互补作《proof of life》
Soundless Voice
那就是你一直期待的么？
Chapter1
塔矢亮坐在机场宽敞的咖啡厅中，透过一尘不染的落地窗看向淡蓝灰色的泛着雪意的天空。优雅地捻起咖啡杯的杯柄，但却不自知地颤了几颤，反光的黑色液体整齐的摇摆了几番后，杯子终于被放回碟中。
不安地看向一旁的一系列钟表，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半个小时了。进藤光那家伙虽然一直都不太恪守时间，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离谱。
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大屏幕正直播着新闻，声音不大不小，含混不清的字符时而会飘进塔矢亮的耳中“今天……”“冰……”“名古屋……”“巴士……”
进藤光和自己本要一起在这里参加比赛，但之前二人因赛程原因并不在一起，因为许久没碰面所以二人决定今天在机场碰头再一起去旅店。塔矢亮习惯性地选择了飞机，而近来有些经济有些不济的进藤光则选择了巴士。
虽然塔矢亮几经劝阻进藤光还是丝毫听不进去，还反嘲笑亮是被之前的灾难片吓到了。生气的塔矢亮马上反驳是明子夫人从小教导他巴士是最不安全的交通工具之一，所以才来劝说的。
当然，这确实是原因之一，只不过亮这么反常的主要原因是——他总感觉隔着无线电波的进藤光是那样的不真实，就像马上要抓不到了一样。
一直以来，进藤光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这些谜团使得亮频频产生一种奇怪的怀疑。那年，那个雨天，那个大败自己的少年，以及现在那个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少年……这二者在逻辑上存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突。
到底是什么呢？
塔矢亮再次想起了有些久远的，那个名为sai的网络棋士，想起了他与进藤之间隐约的联系。
你说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真相，那一天我到底要等多久？
抬起有些困倦的眼，模糊的视线终于在看到屏幕上那抹金色时变得清亮无比。
“名古屋公路结冰导致巴士翻车……”惨白的大字泛着雪花点让塔矢亮的大脑瞬间真空。
Chapter2
忘记了是怎样闯进了病房，只感觉耳际轰鸣视界摇摆不定，以及喉咙中的阵阵腥甜。
“他怎样！”单手撑着墙壁，用尽仅存的一口气喷出了这样的一句“进藤……，他怎样！”
“请您暂且冷静下来，请问您是病人的家属么？”全副武装的医生眼中投射出锐利的光芒，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冷。
“我是他的朋友，他……的家人不在这里，但他的情况请如实告诉我！我和他的关系很好……是……是……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所以……！”
说不下去了，还是说不下去了。
虽然刚刚确实冷静了一秒，但塔矢亮还是随着话语忍不住再次激动起来，右手猛锤左心，像是要发誓一样。自从中学时为了三将问题和老师大吵大闹来，他有多久没再如此激动过了？
“请您冷静，这里是医院。”大概是这样的场面见多了，医生锐利的眼神甚至没有几丝动摇“但还是请您做好准备，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但也请您理解，这次事故中大半乘客都已经当场毙命了，您的朋友能挺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也许是他的祈祷生效了吧，可惜还是没保住他的性命。”见惯生死的人不冷不热地发出一段理性的感慨。
“祈……祷？”亮再度睁大了双眼。
“是啊，患者送来时双手握于胸前似乎在祈祷什么。而且表情和其它死者相比很是坦然，就像是解脱般……抱歉，我得先走一步了。”白色的身影安静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没给他留下任何辩解的机会。亮感到全身一阵虚弱，顺着冰冷的大理石墙壁滑下。
“祈祷……么？进藤光你在祈祷什么？你……是我的对手，我曾追逐的影子……你还有好多事没告诉我……你绝不可以这么死掉！”
就以蹲坐的姿势过了多久，塔矢亮已经不知道，但走廊中突如而来的纷乱却把他打醒。那个消失的白色身影再次飘了回来，如同无声的判官。塔矢亮感觉喉咙一紧。但医生的眼神却传达来不同的信息——不可置信，以及，发生奇迹的喜悦。
“祈祷见效了！祈祷见效了！奇迹，这是奇迹！”大概是顾及这里是医院，医生兴奋的呼喊变作了兴奋的低吼，如同低音炮的音效震得亮有些头晕。
但模糊之中，亮勉强分析出了一条信息——进藤活过来了。
Chapter3
雪，终于还是下了起来，但并不大，细小的白色碎片无声地散落而下，如同这白色建筑中无声消逝的生命一般。
塔矢亮不喜欢这种过于干净混着消毒水味的白色，就像化妆一般，如果底妆化得太过惨白那么看起来只不过是一张僵尸脸。同理，这里的白色像是在诉说一种无声的凄惨，总让他感觉阴风在背。
“病人的状况还不是太稳定，所以最多只能给您五分钟。”一医生极力压制着嗓间的兴奋，深深颔首，之后大步离开。
仪器平稳的滴滴声，算是比较有秩序的图像证明了躺在床上的人还活着。
看到近边带着略微起伏的金色，塔矢亮的视线模糊了起来。手套上皮质的味道涌进口腔，亮用尽全力捂住嘴，绷紧的躯干僵硬地弯下，感到了脸颊上的两行温热，终于没发出过激的声音。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在模糊中凝视着那抹温暖的金色，塔矢亮由衷感慨。
床上的人颤动了几下睫毛，亮迅速站直，奔到床边。
“进藤，”亮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说“进藤，你还好么？我是塔矢。”
被称为“进藤”的身体闻声重重地震了震睫毛，睁开了眼睛。看到那抹熟悉的翡翠绿时，塔矢亮感到了瞬间的疲惫，这无声的十数个小时给了他接近一年的疲惫感。
“塔……矢……”熟悉的带有阳光味道的声音极轻地哼出两个字。亮感激而急促地点了点头，但由这具身体发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哑然。
“你是……塔矢家……的……那个……孩子？”名为进藤光的身体喘着气说出了这样的一句。
塔矢家的……那个孩子？虽然表达上没有错误，但这种长辈式的称呼和略带高雅的语气给了塔矢亮极强的违和感。
“……是的，我是塔矢亮。”既然是病人还是不要计较了。
“塔矢……亮……”身体用叹息般的声音呢喃“太……好了……我又回来了呢……”
“恩，欢迎回来，进藤。”亮很想像过去一样说“恩，你还敢回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巴士不安全，活该你不听我的……”这样一系列，但看到这样的进藤，他只能微笑。
并不是虚弱的进藤……而是……
“进藤……么？塔矢……君，阿光在哪里呢？”身体突然转过头，和蔼而认真地向他微笑，清澈的眼底看不到任何事物。
“阿光……我回来了！”“进藤光”眯眼一笑，苍白而幸福。
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在塔矢亮脑内不断放大，明明是有规律的象征着生的声音，亮听起来却更像是宣告着一个人的生命终结。
Chapter4
墨绿色短发的青年推着一架轮椅在落了一层薄雪的庭院中散步，动作十分稳重，仿佛轮椅上的不是一个同龄的朋友，而是一个七老八十的长辈。
轮椅上有着金色额发的少年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掌，托住一片雪花，感受着它化在手中的冰凉。
“很美。”翠色的眼眸中满是惊喜，不太灵活地拉开些围巾，满载欢愉地转过身看身后的人。
塔矢亮礼貌地报之一笑“是呢，sai前辈，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呢！”
眼前的少年还是有着他特有的双色头，但是却不见了原来那种阳光的味道，明明是与之前相同的脸，却有着完全相反的气质。
怎么说呢？变得更加……秀气……了。
他伸出双手张向飘雪的青灰色天空，像是要拥抱整个世界一般。
亮松开轮椅，走到与他并肩的地方，回头，却看到青年眼中一片晶莹。
“感谢所有的神明。”他双手合十在前，吸气，闭眼，任眼中的水滑下“活着真是太好了……”
看着眼前这个睫毛挂着半冻泪珠的青年，亮心中五味杂陈，眉头紧蹙，兀自进入了一片黑暗。拳头不由得攥紧，皮质的手套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真的很抱歉，塔矢君。”轮椅上的人摇晃着站起，吓得亮马上解除了紧绷的状态，一把架住摊在他手上的“进藤光”，但对方却毫不领情地继续下滑。
“真的很抱歉！是我夺走了阿光的身体！”对方像是一定要跪下谢罪般歇斯力竭地喊，水汪汪的翠色眼睛直直地看向亮，而亮则是尽最大努力把他往上拽。
“都说过不是你的错了，前辈请先坐回去吧……”挥手赶走前来的护士后，亮沉沉地把光放回轮椅上，之后拭了拭额头。
不要总情绪爆发好不好，一提到进藤光就精神爆发，先是对着扇子落泪不止又是突然道歉，没完没了的梨花带雨实在是超乎了正常人的接受范围。不过进藤他……初遇到“他”的时候一定擦出了很多火花吧。
“进藤的事……谁都无法决定。”叹了一口气，也望向青灰的远空，复杂的感情如同杂乱的线头在体内撕扯着。
进藤回来了……是的，进藤的身体回来了。
而灵魂……则是……许多年前传说中的sai！
真的很难想象。当这个人第一次对自己严肃地说他是藤原佐为的时候，塔矢亮大吼“进藤光你少给我开玩笑！”
但这并不是玩笑，如果是进藤光的话，没几分钟就会忍俊不禁吧。但是他却一直出奇的稳定，直到意识到塔矢亮抓到了自己的身体，才大惊失色。
记得多少年前遇到的那个冒失的少年，那个击败自己的少年，是sai。
那年雨中说要随便获得几个头衔的少年，并不会围棋。
那年突然翘赛，弃他人于不顾的原因，是sai的消失。
塔矢亮真的是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这种情况。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灭了。
但那个一直追逐着自己，并与自己棋逢对手多年的少年确实是进藤光。
他渴望强者，但也渴望朋友。虽然这样的进藤算是“二者兼顾”但亮总是会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他一直相信进藤光的根基被动摇了。
这么多年……我所追逐的到底是什么呢？
而这个人，真的是sai么？
想起“进藤光”清醒后看到手边扇子哭泣的样子……那怀念的、悔恨的样子。
仰起头，任雪花在脸上发上融化，带有刺痛感的风终于把他拉回了现实。
“那么，sai前辈，我们对弈一局可好？”
Chapter5
室内的温暖把大衣上的雪花融成了一个又一个小水珠。亮找到毛巾帮光把头发擦干，又搬出棋盘，打开棋盒。
“那么……猜先吧。”亮端坐在一椅子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亮抓了一把棋子在手中，佐为也拿起一枚棋子，却迟迟没有放下。
正当亮感觉奇怪，抬起头望向佐为时，却看到他将那枚普通的棋子在指尖反复摆弄。
“原来，棋子是这样的冰凉啊。”他终于将棋子落在棋盘上，推棋的动作与进藤光如如出一辙，抬头灿然一笑。
看着他眼角的水印，心中有什么猛然抽动……sai……
淡定地数了数手中的棋子，2，4，6，7。
佐为执黑，第一手精致地落在了亮左侧的小目上，而亮也像第一次对局时那样，将白子落在右下的小目上。
佐为第二手把布局补成错小目，而亮的第二手则是放弃守角，直接小飞挂去，破除了佐为的一个无忧角。
看到这里，佐为轻轻一笑，左手拿起床上的那把纸扇，哗的一声打开，遮在唇前，目光炯炯地穿过纸扇的上檐落在棋盘上。一系列熟练而华丽的动作，看得亮惊呆。
佐为的第三手，小目，占取最后一个角。
亮也继续进攻，打破对手的第二个无忧角。
佐为则是不慌不忙地小尖一步。如同平安女贵族矜持的练步。
到目前为止，都和“那次”一样。
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
放弃定式，继续攻击对手……战意在二人之间弥漫。
两个小时，棋局已进行大半，二人都已是头涔涔的。很强……亮眯起眼，余缝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但……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
从棋盒里再拿出一枚棋子，棋子间碰撞的铃铃声还未消散，亮手中的棋子已经带着风痕啪地落在棋盘之上。
佐为微微瞠目，依旧保持着以扇掩面的动作，许久。
病房中的仪器还在滴答作响，像是代替计时器发挥作用一般，但无人在意。
半晌过后，佐为猛然收扇移至右手，以扇代棋轻轻地在棋盘上一点。
无声的动作在塔矢亮脑内响起了巨雷。
不再是试探，而是真真正正的斩杀，如同当年的第二盘棋，毫无后路的被斩杀。
亮再度抓起棋子，手在棋盘上空转了又转，终于无力地停下，轻轻地落下。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
亮的肩塌了下来，神情里带了几分阴沉。“不愧是sai呢。”
如果这就是我的追求，那我这么多年的等待又是为了……什么？
“欢迎回来，前辈！”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就被打开，多个不同的声音齐声说——
“阿光！”“进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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