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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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癖勿关注。
排列组合使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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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机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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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寒冷荒芜之地成为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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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过这首曲子么?」
「不知道,但是为什么眼泪会流下来。」

【D/1960】半醒(二)

#神田篇

#部分想好的台词半路变了写法,就成这样了。

半醒

 

(二)

 

「计划有变。」

神永传来的消息只有短短几字。田崎攥紧了写了破译暗语的纸,衣袋中的鸽子骚动不停。

联系好的船应该已经来了吧。田崎顺着窗外望向海的地方,厚实的斗篷外套挡住了来自玻璃的寒气。

不行,得去确认。他的眼睛在暗光下略发紫色,视线扫过摆在门口的小包行李,平静地推开了门。

十一月的伦敦竟飞起雪来,薄薄的雪,下不厚的。它们化在头发上,变成晶莹的水珠。他知道神永后来准备的safe house的所在,可他现在也清楚,去了恐怕也是间空房。

他竟一时间不知道神永去了哪里。

田崎站在屋檐下,看十字交叉路正中的喷泉一如既往地洒着水,女神依旧微笑,十数年不变。路人有的撑起了雨伞,是英伦常见的黑伞。老实说,从上学的时候开始,田崎就不太喜欢黑伞。英国总有雨,人们也习惯于带一把伞出门,雨若是真下了,眼中所见就会变成一片黑色,把来自天空的光全数挡住。

他点了一支烟,隔着手套夹在指间。他的大脑在同时思考着两件事,一是神永这条消息下暗含的可能性,二是他与神永相遇以来的种种。它们交杂在一起,互不干扰。

最初是谁暗示的谁呢?田崎心底笑了笑。加入机关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事,也是最糟的事。最好是因为(遇到了)神永,最糟也是因为(不能与)神永(逃离)。他曾暗中嘲笑,这大概就是魔王的诅咒,想得到想要的,总要付出更高的代价。

另一半大脑此时也给了他回答。神永应该已经离开英国了,恐怕正是在去往日本的路上。

为什么神永会被突然召回?魔王出事了?

……死了?

这个念头产生的时候,被封锁在牢房中的本心发出了神永般的大笑。等它笑完了,田崎想他该不该也回日本去。

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话,他和神永应该已经上了前往南美的船。神永说想去亚马逊河里划船,田崎说他太想当然但也没否定。不管会不会去亚马逊河,会不会遇上食人族,只要和神永在一起去很遥远的地方,就是好的。

田崎的眸子倒映着多云的天空,灰色的。他转身上楼,穿着大衣歪在之前被他铺好的被子上,他是想给房东一个好印象。曾经他与神永在这里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从刚开始被派遣长期任务的时候就是。他们约定了个暗语,通过电报或者广告通信,只要一有空就见面。看似笨拙和想当然的方法,竟然维持了十多年。

他看棚顶的灯,这盏灯若是有眼睛的话一定见了很多香艳的画面。田崎没来由地笑了,他想象自己是那盏灯,从上面看着他和神永跌进屋来,丢开羊毛呢子的大衣,之后是西装,马甲,领带。神永这时总会抱怨,“你们英国人为什么总穿这么多?”他则会反问,“你们?”他知道任凭他怎么问,神永都不会回答的,神永只会咬他,如同捕猎的雄兽,每次突进都极具进攻性。

之后这灯还会看见他们搭在一起。田崎也很喜欢这个画面——壁炉烧着,烘着屋子里欲望的味道,火苗会跃动,炙烤着平静,被子搭在腰上,也绵软可亲起来。田崎看火看花眼的时候会去看神永。神永有的时候很是邋遢,变得毛茸茸的,尤其是前胸,更像动物了。神永察觉到他的视线,会懒洋洋地看过来,问“什么?”田崎就过去亲他的耳郭。

想到这些繁杂的旧事,田崎却觉得热了。他又联想到男厕所常见的“动物”,动物们发觉到猎物的气息,肢体骚动摩擦的样子。神永遇到过吗?肯定会的吧。

田崎将出了汗的,正向着鼓动起来的东西进发的手停住,转移了思路。

由于和平时代航线畅通,第二天他就收到了神永的消息。神永对他说,“回来吧。”

 

田崎早就知道机关搬到了郊外,硬件设施条件直线上升。等他站到楼外的时候,田崎才真真感慨——确实好了太多。

不是说现在的楼有多么多么好,仅仅是相比之前好太多。可惜学员却再也没了一开始的质量。田崎也带过后辈,感想就是,这种机构尽早死了比较好。一意孤行选择加入是为了证明自己,或是为了叛逆的心情以及一时新鲜,虽然也有自负的地方,但是现在新鲜劲过去了,有了更想做的事,便也产生了异心。

如果不是半路三好死了,说不定他真的会带领剩下的人击溃魔王。他们和三好差的,是反抗魔王的胆量。只有三好敢说,“我的意义不需要你(魔王)来肯定。”

见到神永前,还是得先去拜见魔王。田崎走在午后阳光铺洒的狭窄楼梯,望着木扶手上油漆的光泽,感觉空气中有什么是不同的。

阴冷的气氛不见了,这似乎真的只变成了普通的老旧建筑。

魔王的功力又变强了吗?他拧眉。

一路走到办公室门前,他轻轻敲门,回应的是个熟悉却不完全相同的声音。“进来吧。”充斥他心房心室的不是不安,而是另一种比不安还要……奇怪且强烈的情感。他推开门,看见窗子进入的阳光包裹着的是个头发用发胶后梳的壮年男人。那男人也拿着手杖,纯粹装饰的手杖。

田崎呆住了。那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名字“呼之欲出”,然而这景象实在诡异,让他不敢动弹。

这是最恐怖的事了。

“你回来了,田崎。”那个男人说,用古怪的变化声线,“怎么,真的不认识我了?”男人露出了熟悉的笑容,如同返老还童的法术般,仅一瞬又变了回去。

“……神永。”这个名字从嗓子缝里钻出,干涸,沙哑,是田崎根本没打算说出来的。

白色的阳光破碎成了纸蝶,挣扎着飞翔,坠落在尘土中。

田崎想起和神永的第一次来。那是个秋季的傍晚,天已经变成了绛蓝色,他们在不太干净的洗手间。暴露了他欲望的大概是靠得太近时的喘息,神永注意到的时候他并没有躲闪目光。神永代表着“渴望”,神永从不委屈自己的渴望,也不会亏待他人的渴望。这种渴望不知从何而来,也许是阳光下看到了他棕褐色的虹膜,也许是在宿舍看到他脱下衬衫的胴体。最先发现田崎眼神不对的也是三好,三好丢过来一盒火柴,狐狸似的弯起眼睛。他当时看着那盒火柴上的纹路,知道三好在说神永,一点点的火星就能燃烧包裹在外面的磷。

那一次亲吻的时候田崎竟然感觉到了害怕,他在英国被一群学长捆起来倒在地上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害怕过。神永的口腔/湿/热,火漫了上来。

后来他们经常缠绕在一起。有次田崎认真地问,神永为什么甘愿和他“胡闹”,神永说,这不是胡闹,是意外合拍勾起来的兴趣,像是有瘾,戒不掉而已。田崎认为他的回答有趣,也无法否定。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其他的承诺,仅仅是信里会说“夜里会想起你,想到变作雨露,粘连在一起。”最后也是,神永说想去外面玩玩,田崎说是去没有魔王的地方吗?神永一双狼狗似的眼睛看过来,眨了眨,说,是。而已。

“也就是说你……还是成为了魔王?”田崎问。

神永的回答是摊摊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新衣服,笑着说,“大概是吧。”

“我需要你的解释。”

“没有解释,只有事实。”神永变作了刀枪不入的状态,他这样最是难缠。魔王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让骄矜的神永屈服?毕竟从日本出来后,神永早已不再驯服。

“所以呢?”

“所以你被解雇了。”神永接下来说了个名字,如同一把枪,在陈旧的锁上轰了一下,连同门都打坏了。

“不,那早就不是我的名字了。”田崎也说出了一个名字,“就如同他一样,大家早就死了。”社会学意味上的。

“是吗?”成为魔王的神永第一次流露出黯然的神色。“你想怎么做呢?”

“我会留下。”田崎走近,拉起一只手,贴在脸侧,“魔王的洞窟,总需要看门人吧?”

“你没必要如此。”魔王的声音变了,变为了神永,却不看他。

“既然你给我自由,我就选择回来好了。”

“你该去南美洲,去看密林,去看史前的遗迹。还有河流和星星。”

“但是那不是我想看的,我也无法代替你的眼睛。”田崎笑了,他们第一次对视。神永棕绿色的眼中是深切的悲悯。

“我完了。”

“是的,我也完了。”

说完,他们都笑了。

 

田崎回来的时候恰巧碰到通信的佐久间。佐久间现在在国安处工作,有什么动静总会先通知他们。

新的魔王站在窗边,他看得出他的苦恼。

“很棘手的话,我去吧。”田崎说。神永转过身,面目是模糊的样子。后来田崎的工作不多,他是一块石头,捆着一条线,绑着名为“神永”的东西。神永随着湍急的水流越飘越远,如果不是名为肉体的线,田崎都快认不清了。

“没什么事。”魔王说,“甘利回来了。”

“是吗?”田崎笑笑,也站到了窗前。外面是1960年的日本,城区的扩大让周围也开始有了建筑。有鸽子落在外面的窗台,此时正值深秋,银杏叶落在铺连成片。

二十三年过去,人散人聚,悲欢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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