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子

吃任何FF14腐的请勿关注。
佐鸣/鸣佐粉也不要点关注了。
近期无固定坑,火影退坑中。
洁癖勿关注。
排列组合使我快乐。
AB/BA是相同的两个人,默认接受互攻。

随机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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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寒冷荒芜之地成为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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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过这首曲子么?」
「不知道,但是为什么眼泪会流下来。」

【D/1960】半醒(一)

#被三轮炸了一晚上,虽然和我想的不一样但是很带感。

#本来想写群像,结果单实波就2000+了,索性写长,算是完整。

#所以变成了群·CP,剧情还是很没意思的那种()

#本章实波+实结,个人恶劣兴趣出现注意()

#已婚人妻遇上初恋后的一日游


半醒

 

(一)

 

“欢迎回来。”妖精般不显老的男人带着一贯的笑容说。

招待他的是上世纪西洋式的繁复客厅,秋季午后的阳光略带金色,斜斜地照在壁炉上端的装饰品上。那是两个相框,一个里装着男人和拿着手杖的人的合影,一个里装着个年轻的男子。年轻的男子也是笑着,永远不会老去的样子。它们都被擦得极其干净,好似一点灰尘都落不上去。

男人端了杯茶来,骨瓷的杯子上花纹精妙,透亮的红色茶汤边缘漾着一圈金。

于是他笑。笑整个房间都是金色的,却是低调的金色,似乎能剥落出某个老人的生活喜好。

“欢迎我回到魔窟吗?”他——波多野眼睛笑着,话里倒是泛着冷意。

“说笑。”男人——实井怼回来一句,“你什么时候走过?”他放了茶,坐到一旁的沙发上,距离波多野老远。“法国好玩吗?不对,去了德国之后你又去哪里了?”实井问。他端坐着,娴雅得让人想起寻常人家的好妻子。

“哪里都去,主要还是在里斯本。那些小崽子一批不如一批,让人头疼。”波多野说。

“那真是辛苦您了。”他还是笑得平静,好似年轻时候的棱角全都不在了似的,让波多野一阵不自在。

“你倒是轻松了,和魔王一起退居二线?这我可真没想到。”他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嗯,魔王的东西就是好。还没等他滋润多久,实井的一句话就让他有了一种“背后一片黑暗,那之中睁开了恶魔的眼睛”的窒息感。

“可别开玩笑了。”实井这句极有二十多年前的味道。波多野突然笑了,莫名地安心。要不是这句,他简直要不认识实井了。“你知道我是为什么。”

波多野稚气地嘟了嘟嘴,双手随意地抱住脑后,整个人仰到了沙发靠背上。

是的,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在魔王身边见证了一代机关的人,魔王若想退隐,实井就只能作为魔王的一部分被封锁起来。最差的可能是,哪天魔王一命呜呼……不,是驾崩,他的陶瓷娃娃也得变成棺木里的殉葬品。

想到这里,实井的面目似乎更模糊了些。波多野吐了一气,索性跑到他旁边去了。

“这是干什么?”实井问。

“我想好好看看你!”波多野笑。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那张脸我早就看够了。”

“是因为老了所以看够了?厌烦了?”波多野拿他打趣。

“几年不见,胆子大了是吧!”实井凌厉地看过来一眼,转而又是甜美的笑容,虽然可怕,不过给人更多的感觉却是他真是一点都不显老。

“别说,我现在还真不怕你了!”波多野居然真皮了起来。“魔王呢?我看他是不在。”

“确实不在。”这么多年来,魔王仍旧是神秘莫测的,但实井已经能轻而易举地判断周围有没有魔王的气息。

“那,我们出去吧!”波多野说。

“嗯?!”

“走吧走吧,我知道你喜欢魔王那个老头子了,不过出去一阵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吧!”

他看着实井的眼底,看他极细微地犹豫了一瞬又答应。

“好。说吧,我们要去哪里?”

“随便逛逛……要不,故地重游?”

“哼,随你。”他脸上闪过小恶魔般的笑意,便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了。

战后的变化很大,波多野走在市中心,竟有种从江户穿越到明治的感觉。实井换了新款的西装,在花花世界般的这里也不觉得显眼了。街上的汽车变多了,楼房也是。

波多野用他们特有的方法偷看着实井的侧脸,他应该是很久没出来过了,黑眼睛里有了孩子般的开心,更显年轻了。还记得三几年的时候,他们也跑出来玩,波多野那时也偷看实井的侧脸,结果被发现了,接连的几天都发生了非常惊悚的事。想到这里,老了二十岁的波多野还是起了层鸡皮。

“怎么了?”实井看过来。

“想起了些过去的事。”见他老实巴交地承认,实井歪了歪头。

“怕你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吧。”

“还真是瞒不过你。”

“哼。”

“哎,别光说我。”眼前大楼的玻璃外墙反射着刺眼的光,如同第二个太阳。“你和魔王过得怎么样啊?”

“过平常人的生活。怎么,很奇怪吗?”

“平常人的生活是指……”波多野看着他,话里若有所指。实井冷笑一声。

“他是不找佣人的,所以我要把那么大个房子每天收拾一遍。还有各处来的信件,文件。也就是说我成了半个秘书半个主妇。这下满足了?”

“魔王还从商去了?!”波多野夸张地吐槽。

“是,其他的我也没法告诉你了。”实井耸了耸肩。

“真的……?”他挑眉。实井不笑了,脸上渐渐冷了,和明媚的阳光很不协调。

“波多野先生,我的生活,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龌龊。”

“对,毕竟你过去就最喜欢魔王,第二喜欢……”他想起那个名字,没说。实井的视线冰一般刺痛,波多野不得不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我最喜欢的不是魔王。”实井恨恨地说。“再者,也是我战后求魔王给我一个安歇之处的,你那时候还在法国听他们唱国际歌呢!”

这下波多野是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我错了,实井。”

“没关系,我就是生一会气。”

“那我……”

“那你什么?”

“那我请你去看电影吧!”波多野转头看见电影院,突发奇想就这么接了个哏。

“什么?!”

“你看,这不是有新的电影上映嘛,这个是……<無理心中日本の夏>,要去看吗,听起来挺悲情的样子……”波多野的声音越来越低,觉得太阳越来越热,实井的审视越来越难过。

“你要是真的,我们就去吧。”实井凉凉的声音飘飘悠悠地传来,波多野的心情登时变得复杂——好似轻松,好似低落,好似进入了无穷无尽的黑色,再也抓不到什么。

“实井……我……”

“什么?”他当真向电影院走去,回头看停在原地的波多野。

“没什么。”波多野垂着头笑了,跟了上去。

电影不长,一个半小时像是个混沌的梦,充满了沉重的故事,包厢的烟味,空荡荡的座椅,以及一直盯着屏幕,入迷了似的实井。

散场之后去了趟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实井也出来,优雅地冲洗着那双白净的手。

“发什么呆?”实井见他看下水漏看得出神,问了一句。

波多野鞠了把水扑在脸上,说,“想起了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太多,你说的是哪件?”

“你不记得的那件吧。”波多野又在洗脸。

“直接说。”腰上被出其不意地戳了下。

“好好好,你可别再来这个。”波多野停下,任水从脸上往水池中掉。“你记不记得有天月亮很大?”

那天月亮很大,银白色的,高挂在顶上。三个人出来游荡,三好半路不知去哪玩了,剩下实井和波多野。战前的道路大多还是土道,上面印满了车辙,凹凸不平。两人都不想回去,就讨论着剩下的时间怎么打发。

“这时候都关门了吧?”年轻的波多野甚是苦恼。

“还剩电影院,晚上会放点什么外国电影吧?”实井说。

“那就随便去看一场?”

“难道还要学甘利他们,在料亭喝酒喝半宿吗?”实井露出“鬼和魔王知道他们半夜都干了些什么”的表情。“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好吧,我一个人也是无聊。”波多野从蹲坐站了起来,拍打着西裤。他突然觉得异样,抬头发现是实井在盯着他,一双黑眼睛染上了月亮的颜色。“实井……君,你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我害怕……”

实井的回答是浅笑的一声,转身就走了。

波多野忘不了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情。电影是看过的内容,台词他都知道的那种。于是无聊变成了更加无聊,他一转视线就看到了旁边的实井。

无疑实井也是看过的,可他就是平静地注视着荧幕,手臂支在扶手上,头搭在手指上,精致优雅,应该在他下面放个八音盒。

影厅中没有人,靠在后排能听到放映机咔哒咔哒的声音。波多野预感实井要发觉了,就赶紧错开视线。之后他感受到了一只手,那只手滑过了他的西裤又消失。他慌忙看过去,正对上了实井凑得很近的脸。

实井吻了他,很深的吻,无法拒绝的吻。

外文的对白吵杂在耳际,黑白的色调带着雪花点,惨兮兮的光照着他们的侧脸。他听到胶片机秒针快步走动般的声音,那是加速了的时间,加速了的十多分钟。

实井放开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不知如何回应的波多野一眼,就继续看着电影。女主角哭得稀里哗啦,电影最后在枪声中结束了。

至今想起来,波多野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竟然连当时说的话都记得很清楚,仿佛那天晚上脑子里装了摄影机一样。他含混又添油加醋地说了很多无关的东西,偏偏略过了两个最重要的——一个是三好,一个是冲动般来之急切去之无影的吻。

实井听了,眨了眨黑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样子,说,“不好意思啊,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那种无名的复杂心情又来了——先是飘上去般的轻松,又是坠入深渊般的低落,以及化成粉般的破碎。

波多野最后擦了把脸,不看实井看镜子。镜子中的是个保养得不错仍带了岁月感的脸,相比记忆中的黑了点,凶了点。

其实就是老了吧。他笑了声自己。

“既然看完了我就要回去了。”实井说,搭在水池边缘的手腕从西装里带出了一小节衬衫,腕表的指针还继续走着。“以后就交给你们了,有了好消息我再告诉你们。”

“我……”

“不必了,”走到门口的实井回过来看他,眸色晦暗不清,“他回来了。”

 

远郊的洋房坐落在山顶上,实井没开车,一段段起伏的路都是走过去的。手一摸在门把上,他就清晰地知道魔王已经回来了。

月亮升得老高,房子里一盏灯都没点,壁炉也没烧,月光是唯一的光源。

简直是魔窟。

不过实井没什么恐惧的,他的脚步不急不缓,向着魔王可能在的地方。

“你出去了。”经过一条走廊时,听不出年龄,辨不清方向的声音用德语说。

“是。”他答是同样的语言。

“见见老朋友也没什么。”

“是。”

“到我这里来。”

“是。”他说,推开了旁边雕花的厚重木门。冰冷的房间里,一名老者坐在黑漆漆壁炉旁的沙发上,头发灰白,手掌在银白色的光下闪闪发亮。

实井走过去,单膝落地,手扶上了老者枯瘦的腿,神情冷凝庄重如同年轻的神父。他的唇贴上戴着白手套的手,那只手回赠般穿过了他细绒绒的头发,下达着无声的指令。

他了然,说,“是,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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